长夏总是闷着头,温和无害,偶尔会笑一下,是所有人心中最安分老实的模样。

没人知道长夏的惴惴不安。

他忧愁、惶恐,意识到这件事没法向人诉说后,便藏在心里,继续担惊受怕。

树林再没有第三个人,裴曜发现长夏在走神,只知道跟着他,于是悄然将人引到一棵粗壮树木后面。

长夏忽然被拉了一把,脊背抵在树干上。

被亲住的一瞬间,他心跳陡然加剧。

稍稍分开后,裴曜垂眸,盯着近在咫尺的浅色嘴唇看。

明明没觉出什么,却让他克制不住一直想。

嘴挨着嘴亲一口,确实是软的,还有点香气。

上次在房里,他没忍住,唇挨着唇蹭了一会儿,依然没体会到所谓的妙趣。

或许,还得再试试

亲嘴而已,不是什么过于出格的事。

长夏下颌被捏住,齿关被青涩的力度启开。

高挑少年无师自通,凭着本能去寻找、索取想要的一切。

不耐热的人对酷暑多有抱怨,恨不得早点入冬,没看连蝉、虫这些小东西,都被晒得不出声,更别说人了。

长夏或许是生在夏天,也向来会忍耐,从没听他抱怨过夏热。

可泥人都有三分脾气。

哪怕面上不显,心里多出来一份烦恼,暑热变得难以忍受。

他近来总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始终静不下心。

以至于清晨醒来时,身体有了变化。

十六岁时第一次出现,他以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吓得六神无主,只能去找阿爹。

得知是什么事以后,羞了好几天。

他向来寡欲,不懂怎么去触碰,即使有本能,也因为过于羞窘,打住了所有念头。

最近醒来后,总要掀开薄被等一会儿。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唯一的异常就是裴曜对他做的那件事

被亲时总是心惊胆战,可每次身体都有细微、战栗的反应,哪怕当时不明显。

懵懂的直觉让他找到了源头。

名声对一个人来说是重要的,哪怕是汉子。

长久以来的照顾思维,让长夏同样担心裴曜。

裴曜比他小了三岁,就像阿爹说的,正是莽撞气盛的时候。

太小了,裴曜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

于是再一次被搂着腰时,长夏侧头,避开亲下来的人。

“不、不行。”他声音发颤,伸手去推裴曜。

家里没人,西厢房的屋门上了门闩。

少年的臂膀结实滚烫,连胸膛都比长夏宽,室内一片窒息的压迫感,让人难以喘气。

第16章 第 16 章 板上钉钉

亲嘴让裴曜上了瘾,那么软,还是香的。

长夏在他怀里没有任何反抗,仿佛可以做任何事,今天忽然躲开。

一种不受控的躁动不安像烈火一样,猛地从心头窜起来,一瞬间就烧红了眼。

“为什么?”裴曜声音低哑。

长夏看见他模样,想说的话生生咽回去,一时不敢言语。

裴曜呼吸滚烫,又急又气,抬手卡住长夏下颌,迫使对方抬头,露出脆弱的脖颈,他低头就朝着小巧的喉结狠狠咬下去。

长夏喉咙里发出一声难以遏制的惊恐哑叫。

裴曜牙关狠,心中狠,可当真咬住那层皮肉时,又下意识松了劲。

喉咙处太明显,如果真的留下痕迹,会被所有人看到。

裴曜恢复了理智,他胸膛起伏,眉压得很低,看起来有些凶。

身高、体魄的差异,压得长夏最后一点挣扎也消失,手脚不再乱动。

喉咙被咬的恐惧感让他喘息一阵,才慢慢平静下来。

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裴曜眼里血丝褪去一些,不再急躁冲动。

他松开手,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