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搜查院落,为何独独只搜表妹的住处?又为何,这镯子早不丢晚不丢,偏偏就在表妹房中寻获?”

“是是妾身房里的丫鬟春桃!”柳如烟急忙抛出早已备好的说辞,“她说前几日,曾见表姑娘在我院外徘徊!”

穆清婉闻言,猛地想起,确有此事。

前几日二公子托人传话,向她讨要一种特制的安神香料,她便亲自送去夕兰院。 只是当时院中无人应答,她将香料放在门廊下便离开了,前后不过片刻。

“一个丫鬟的话也作数?”萧衍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姨娘自己房中丫鬟说的话,可信度有多少,相信祖母心中自有判断。”

穆清婉这才抬起头看向萧衍,他不是来看她笑话,他在帮她。

柳如烟被问得哑口无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可可物证在此!镯子就是从她房里搜出来的!世子爷巧舌如簧也无法改变事实!”

她转向老夫人,声泪俱下,“老夫人!难道您也信妾身会拿侯爷的遗物栽赃陷害吗?!”

“这这”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局势,一时也有些犯难。

就在这时,萧衍已走到穆清婉身侧。 他微微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气息带着一丝灼热。 “昨晚的伶牙俐齿呢?你难道就这点能耐?”

穆清婉心底的屈辱和愤怒被这句话瞬间点燃。

凭什么?要她承受这无妄之灾。

她深吸一口气,松开了紧握的手,眼神陡然变得清冽坚定。

她先是定定地看了柳如烟片刻,那目光平静无波,却让柳如烟莫名心慌。

随后,她的视线缓缓转向一旁,落在从刚才起就一直沉默不语的萧芷柔脸上。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萧芷柔被她看得浑身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心虚和恐惧瞬间将她淹没。

仿佛她心底最阴暗的秘密,已被这看似柔弱的表妹,窥探得一清二楚。

“柳姨娘,”穆清婉终于开口,声音清冷,脸上却依旧带着那抹浅笑,

“那日,二表哥托人向我讨要安神香,我依约送至夕兰院外。”

“既有春桃看见我,为何当时无人应门?我稍作等候,亦不见半个人影。莫非,这便是夕兰院的待客之道?还是说,国公府的规矩,本就如此疏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