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楠过去坐下,手伸到灶膛边,身子顿时觉得暖和多了。穷苦人家用不起炭,冬天都是在灶膛前烤火的。
“我出去看看。”宁哥儿起身就往门口跑。
“就在门口别跑远了。”水珠叮嘱了一声。
“知道了。”
水珠叮嘱完又转回头,伸手探了探殷裴楠的额头,惊喜地发现殷裴楠的烧退下去了。
“不烫了,阿兄,你感觉如何?”
殷裴楠下意识躲了一下水珠的手,没躲开,他点头答道:“好多了,头也不怎么晕了。”
“真是太好了。”水珠很高兴,以为药起了作用。她把柴火往灶膛里推了推,道:“等阿娘回来她一定很高兴。今早她走之前还担心着呢。”
“嗯,我没事,过两天就好了。”殷裴楠回了一句,抬眼看着灶上的大锅里空荡荡的,还洗得很干净,跟记忆中的不太一样,里面没有猪食。在他获得的记忆中,这口大锅是专门煮猪食的,里面总是有猪食,即便是喂完了,锅也不用洗得这么干净。
“阿妹,猪食没有了。”殷裴楠说道。
“哦,猪昨天都已经拖去卖掉了,不用煮了。”水珠一边答着话,一边打开小灶上小锅的盖子,里面蒸着四个红薯,她拿起一根筷子往最大那个红薯上一戳,很容易就戳穿了,红薯熟了。
她抽出筷子,把盖子盖上,然后把这个灶膛里的几根柴火都抽到了另一边,去烧洗澡水。
“那两头小的也卖了?”殷裴楠问道。
家里喂了三头猪,一头大一些,估计有一百六七十斤;另两头小一点,只有一百来斤,还不到出栏的时候。
“卖了,连六只鸡也都卖了。”
殷裴楠垂眸,心里叹口气。
这里生产力底下,水稻亩产通常只有两百多斤,还得年份好,要是年份不好的时候,亩产都只有百多斤,要是遇到个干旱洪涝的天灾,颗粒无收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