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元青聿公差未完,不能私自离开山西,而他又不可能把元衾水放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所以为保护她,只能把元衾水放在他最熟悉的地方?。
二?来?因谢昀秋忙于战事,他作为王府世子便不能再随便离开晋地,晋地之?外,晋王府也不能擅动兵马跟朝廷官员起冲突。
所以只有并州,曾经元微府邸所在之?地,元衾水的老家最符合要求。
更何况,现任的山西巡抚还是元青聿旧友,极有可能为他提供庇护。
踢开书房房门,谢浔道?:“从今天起,派人跟着元青聿,他所有行踪都要逐一跟我汇报。”
师青立即应下。
其实他到现在还有些茫茫然不明所以,元衾水怎么会毫无预兆地逃婚呢?
她明明满眼都是少主。
“把消息压下来?,今日所见之?人不准将此透露出去一个字,若有人问起,就说元衾水为婚事佛寺祈福去了。”
“属下明白。”
“去查一下近段时日元青聿都跟谁有书信往来。”说到这里,又转而道?:“算了,直接去查他跟抚台有没有联系。”
一并说完,谢浔摆了下手让他出去。
但师青没有立即出门,他迟疑片刻后,还是开口:“那殿下,婚期要推迟吗?”
眼见男人脸色阴沉,师青又急忙补充:“属下的意思是,要不暂时延期,将元姑娘寻回来?后再继续做准备也不迟……”
不然万一元衾水不愿回来?,这婚事应该怎么进行下去呢。
总不能真的强迫完婚吧。
但谢浔显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只是面?无表情地注视他,师青被看得后背发冷,立即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您……您也不要为此太过?伤心?,属下猜想元姑娘大?概只是一时想不通。”
谢浔反问道?:“为她伤心??”
师青抿住唇,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滚。”
“是。”
师青走后,房里越发安静。
空无一人的书房灯烛辉煌,火光跃动。
谢浔松手将木匣扔在桌面?,发出砰地一声声响。随即男人掌心?撑在桌沿,手臂紧绷着,脊背缓缓弯折。
他面?无表情地想,他伤心?什么。
元衾水根本跑不掉,他有什么好伤心?的,他只是愤怒,为她的不自量力不识好歹。
最好晚点被他抓到。
否则他势必要让她知道?擅作主张离开他的代价,她会为她的轻率而后悔。
不是不爱出门吗,那以后就永远不要出门好了。既然这么喜欢元青聿,那他就偏偏让元青聿不好过?
思绪到这里开始变得缓慢。
指尖泛白,一种?更大?的焦躁与恐慌铺天盖地而来?,轻易覆盖他所有的愤怒。
元衾水逃婚了。
到底为什么要走?
莫非真是对他有所不满吗。
是嫌他待她不好,见面?太少?
还是那一天的事,真就让她介意到这种?地步,到底是真的想逃婚,还是为了借此机会迫使他如她所愿?
无数疑问倾覆而来?,谢浔抬手拧了拧眉心?,旋即忽而抬手推翻了桌子。
巨大?的声响让屋外候着的侍从叩问询问,谢浔没应,垂眼看着木匣里的东西终于尽数散落,掉落在他周围。
那些疑问终于伴随着木桌的倒地而破碎,最终脑子里只剩一个声音。
“没有婚期了。”
那时她靠在他背上,轻得如同一片羽毛,嗓音那么温柔,明明充满爱意。
她怎么能,说得出口。
怎么能说离开就离开。
*
这些元衾水都一无所知。
她认为元青聿应该是顺利无比的,除非谢浔利用?不成反要伤害她兄长。
不过?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