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想法并不会时常停留在她的脑海。
只是犹如春日?里飞扬的花瓣,偶然会落进她的掌心,然后每一次,她都会凝神?关注一会。
童管家?上了年纪,每天清晨在小院里练五禽戏,说是强身健体,元衾水觉得有意思,偶尔会跟他一起练。
童管家?总是很耐心地指导她动作。
“小姐,您平日?不活动,就该做一些气功来强健身体。”
“我哥哥会做吗?”
“唉还?说呢,他今年都快二十六了,眼看?不再年轻,我让他跟着我练,他还?嫌丢人。”
元衾水道:“我哥哥爱面?子。”
“可不,他小时候就这样。”
童管家?说着又指着一个搬花的小厮道:“小心些,昨天就打碎一个盆,公子有多少钱经得起你们这么胡来?”
元衾水停住动作,问:“童管家?,兄长最近拮据吗?”
“这倒没有。”
“不过?公子刚买了宅院,又要给府内大大小小的仆役发工钱,自然是要节省一些的。”
元衾水心不在焉应了一声。
头几年哥哥官职不高,自己生活加上给她寄钱,恐怕没存到银子。
近几年的俸禄大概都用来买了这个价值不菲的宅子,而且他不止要养下人,还?要养她这个一无是处的闲人。
当天晚上,元衾水数了数自己身上大概还?有九十多两银子,吃过?晚膳后,她偷偷把钱塞在了兄长枕头下面?。
结果第二天钱就被送回来了。
兄长拍拍她的肩头告诉她:“妹妹,我不缺钱,这些你可以去?买一些自己想要的,不够再跟哥哥说。”
元衾水知道兄长又在逞强。
他又不是贪官,哪能这么阔绰。
当天上午,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吃白饭,终于鼓起勇气,带着自己还?算满意的几副图,走出了院门?。
但初来乍到,她实在不了解并州。
烈日?炎炎,她摸索了一上午,辗转问了好几个人,走了许多冤枉路,才勉强找到这里的书画的市场在哪里。
然而一条街问到尾,皆因?她没什么名气,画都没看?就婉拒了她。
元衾水从前总是很懒怠。
她不缺钱,也没什么压力?,卖画的途径一开始是晴微帮她找的,她只要安心画就好了,所?以这是她第一次因?为要挣钱而如此窘迫。
一连被拒绝十几回,她有些颓丧。
好想回家?。
后背已被淋湿,脸颊被晒得通红,须臾后,她又打起精神走进最后一家?画肆,刚进去?就立即有个堂倌笑眯眯迎了上来:“姑娘想看些什么?”
元衾水:“我来……卖画。”
堂倌脸色果真微妙的一变,冷淡了几分,幽幽道:“姑娘,我们腾云楼不是什么画都收的。”
元衾水把自己的画拿出来,这次她开始试着努力推销自己,磕磕巴巴地:“你…你看看再决定好吗,其实画面?是还?能看?的,而且我很便宜。”
“那姑娘卖的是谁的画?”
元衾水指了指画角处,略显紧张地小声道:“汤圆先生。”
她在晋中本来就不算出名,更何况是数百里之外的并州,当时能被殷砚看?见,有极大一部分缘由?是巧合。
前几家?都是因?为没听说过?她,所?以才撵她出去?。
果真,堂倌根本就没有细看?她的画,当即就对?她的名号表示讥笑:“汤圆?姑娘,您别闹了,您换个地方吧,我们这里不收汤圆的画只收人的画,您要不去?外头地摊上看?看??”
一般卖画,有两个地方可以去?。
第一是这类高雅些的画肆。
他们大都有稳定?的画师供画,除非画技高超到一眼惊艳,否则一般不会收新人的画。
第二则是集市摆摊售卖。
不过?集市上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