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想去握住她,随时都可以,元衾水那么?脆弱,她当然?反抗不了。
但是?他相比之?下,他更想要她主动?停留他掌心,不要做振翅而飞的流萤,做一颗只在他眼里闪烁的星星。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隔了片刻后?,元衾水道:“殿下?”
“嗯。”
“再见。”
谢浔当然?不会?说再见,毕竟这两个字太过荒诞,他也不愿意?再跟她废话?,甚至讥讽她把一切想得太简单。
但是?他竟然?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
可能是?她的神情太安静太乖巧,所以他不想在这种时候让她再次掉眼泪。
也可能是?他本身就对这两个字无所适从,心口一阵陌生的闷窒,而他不愿意?在元衾水面前表露任何慌乱。
所以最后?他真的离开了。
夜风迎面吹来,吹散那股窒息感。
街市空旷,谢浔生平几乎没有这样的时刻,元衾水的话?反复在他脑中响起,但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具体在想什么?。
好半天后?,像是?为了印证什么?。
他又折返,重新回到了元衾水的院落。
房里依然?没有燃灯,他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后?推开微阖的木窗。
少女已经?睡着了。
谢浔略微觉得可笑,觉得荒诞,他偏不信邪,就这么?停在元衾水的房间里,希望她能被关于他的梦境惊醒。
或者因为与他的分开而难过得掉下眼泪。
但是?都没有,她睡得很安稳。
长夜变蓝,谢浔靠在她的床头,为了验证这个答案,他近乎偏执地观察了她一整夜。
直到天亮时,谢浔才从她身上移开目光,发现元衾水可能没有骗他。
她真的不想见他。
夜会 “可以。”
翌日元衾水起身时, 只觉窗外鸟鸣分外清晰,她迷蒙睁开眼,视线落在敞开的木窗上。
晨光熹微, 清风拂面。
如此盯了许久, 元衾水垂下眼睛。
她如同往常一样起身穿衣,洗漱后?陪兄长一起用早膳。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兄长近几?日似乎越来越忙了,日日早出晚归,每当元衾水问?起,兄长又会说没什么大事, 叫她不必担心。
这种说辞在元衾水意料之中。
毕竟兄长其实很少跟她提起公务上的事,也不会在她面前表露烦扰。
他似乎致力于给她一个完美的生活环境,钱财富足,毫无压力。
他从不会勉强元衾水出门交友,也不会强迫她变得开朗活泼,她只需要纠结穿什么衣服吃什么膳食,其他的一切都可以交给他。
早膳时,两人沉默地吃着饭。
这是忽然有下人过?来在元青聿耳边耳语几?句, 元衾水清楚地看见?兄长倏然蹙起了眉头?, 继而朝她看了一眼。
元衾水放下筷子:“怎么了?”
元青聿先是交代:“去?之清那借些营兵过?来,以防万一。”
“那您……”
“他不会对我如何。”
元衾水抓紧衣袖, 略显紧张地看着元青聿,又问?了一句:“哥, 发生什么事了?”
元青聿挥退下人,站起身便要出门,同她道:“不是什么大事,你先吃饭,我晚上回来给你带银丝糖。”
元衾水同他一起站起身, 她心里有些猜测,轻声道:“是……跟他有关吗?”
元青聿这才停住脚步。
在晋中时,他跟谢浔的协商并不顺利。直至他从晋地离开,谢浔都没有对外宣布取消婚约,而他不能放任妹妹独自在并州待得太久,所?以只能匆忙赶过?来。
结果他才抵达并州,底下人就?传消息过?来说,谢浔也来了。
谢浔简直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