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衾水:“兄长最近好忙。”
王之清道:“别管他,他乐意。”
元衾水接替了元青聿的?位置,坐在?王之清对面跟他下棋,只是少女显然心不在?焉。
她手指捏着棋子?,半晌忽然道:“之清哥,谢浔怎么还没收手。”
王之清道:“你不回王府他当然”
说到一半,王之清忽然笑了起来,他道:“小元妹妹,你套我话呢。”
果然又是谢浔。
他食言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王之清大概是顾及元衾水,即便如此?也没有多提谢浔,而是转而道:“照你哥这样,你之后可得给?他养老。”
元衾水问:“为?何这么说?”
“二十五六了也不娶亲生子?,日后老了估计也是孤家寡人?,可不得倚仗你。”
“他之前也没有过心上人?吗?”
王之清噗嗤笑出声:“你哥眼里只有升官,成天说只有升官了才?能带你离开王府过自由自在?的?日子?,根本没想过那些。”
“再说哪家姑娘比得上亲妹妹啊。”
棋子?落在?一个完全错误的?地方?。
王之清:“你输喽。”
元衾水想,自己从小到大的?生活都单薄又乏味,那兄长又何尝不是。
只是兄长更?忙更?累罢了。
他从来都把妹妹视作?责任,但是兄妹之间?本不该一方?付出而另一方?无限索取,她应该跟兄长互相扶持才?对。
可是就?像王之清所?言。
现?在?的?元衾水拥有什么呢?
哪怕有朝一日,兄长老去,真要她来帮扶,如此?懦弱又没用的?元衾水又能做什么?
上午还晴空万里,下午便灰云遍布。
午膳后元青聿依然没有归来,元衾水有午睡的?习惯,消了消食后便躺下了。
外面雷声轰鸣,她心里莫名感到焦灼,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小院一片寂静,下人?都已回房。
她脑中混乱一片,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儿,木窗被敲响。
在?空旷的?房间?中声音格外清晰。
元衾水抱着被子?,杏眼掠过几分烦躁,她没有如前两次那样去开窗,而是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脑袋。
然而敲窗声只响了那么一下。
外面起了风,枝叶簌簌作?响,雨点接连打在?窗棂,夏日的?暴雨来的?很急促。
又食言了。
他根本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没一会儿,沉闷的?雨声便充斥着元衾水的?耳膜,她捏着被子?,翻来覆去好半天才?倏然坐起身,然后下床去开窗。
她知道谢浔已经走了。
那个男人?一向身居高位,不知怎么想得三番两次来找她,但他大概连“被拒绝”都很少经历,更?遑论是这种直白的?拒之窗外。
吱呀一声,木窗被推开。
雨声变得清晰。
她在?雨中看见谢浔被雨水沾湿的?俊美?脸庞,眉眼清晰,更?显昳丽。
两人?对上目光,他的?眼睛犹如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潭。
这一瞬间?元衾水并不觉得惊喜。
而只觉得疲倦。
她没有出声,静静看着他。
如珠雨幕奏出一曲并不愉悦的?乐章,湿气蔓延,元衾水最终还是错开身子?。
谢浔进来后,元衾水给?他拿了干净的?巾帕,然后道:“你又来做什么。”
谢浔道:“我猜想你可能想见我。”
元衾水有点想笑了,她声音有些无力,道:“殿下,我不明白。”
“你是讨厌我吗,还是仍然对我心存怨念,不是答应过我,不为?难我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