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么去??”
元衾水道:“我带了点钱,租车吧。”
租车,听起来很简单。
墨箐走后,元衾水硬着头皮连着打听了两个行人,终于?找到车行所在。
还没走进,一个面庞黝黑,长相憨厚的男人上来拦住她:“姑娘是要租车?”
元衾水目露警惕,没有应答。
“姑娘看我这车如何,刚喂饱的马。”
“我从前是干商队的,不管您去?哪保管给您送到。”
元衾水错开身子?,她觉得自?己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说?话,不然?容易上当受骗。
她饶开男人走进车行,进去?后等了好半天也没人来接待她,她只好迟疑着主动问?了一名小厮,得到的答案是这几天马车都回不来,只有骡车可用。
元衾水倒不是嫌弃骡子?。
而是车行今日仅剩的骡车均为敞车,半点也不遮风挡雨。
“姑娘要不您等几天?”
“等几天呢?”
“最快的马车大概七日后回来。”
元衾水目露难色。
且不提停留太久容易被谢浔找到,她带的银子?也不多,不能大手大脚。
住七日客栈,有些太过奢侈。
小厮上下打量一眼她,问?:“姑娘您是哪里?人?要不就?住车行里?呢,十?文钱一天,待车回来了小的通知您。”
元衾水摇头,“不必了。”
她已经观察过,这车行里?基本没有女人,她住进去?估计不是好事。
一刻钟后,元衾水身形颓丧地走出车行。
方才那个面容憨厚的男人还在那,他的马车称不上新,但看着也算干净。
此时他手里?牵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女孩被收拾地整齐干净,甜甜地唤他爹爹,撒娇说?想吃梨膏糖。
“晚上买晚上买,乖乖,你先歇一会儿别乱跑,爹还得拉客人呢。”
元衾水偷偷观察了半天,最终又朝他走过去?:“能去?扬州吗?”
男人眼睛一亮,“扬州可远着呢。”
元衾水不愿在外露怯,摆出经验老道的模样,道:“你只管说?多少钱?”
男人道:“这一路最起码还得一俩月,姑娘您看……一两银子?如何?”
这么便宜。
元衾水也算是娇生?惯养长大,对钱的概念并不太重,一两银子?连她最普通的一根画笔都买不到。
元衾水怕他反悔,很快就?道:“可。”
“好嘞!”
来了生?意,男人明显高兴起来,他把?女儿抱起来,又局促道:“姑娘,我能带着我女儿一起吗?孩子?她娘死了,她本来在她婶子?家,结果老被欺负。”
元衾水故作勉强地同意了。
让她单独跟一个壮年男人同行她正好也有点害怕,有个小女孩做伴就?舒服多了。
第二日一早,元衾水启程。
小女孩头两天不敢跟她说?话,元衾水也不爱说?话,所以一路上三人都分外沉默。
元衾水备了些防身之物?,一路上也特地要求不走荒无人烟的小道,晚上睡觉时也绝不跟他们父女俩睡在一起。
她本就?孤僻,故而直到半个月后,元衾水才跟这对父女熟悉几分。
男人叫老李,小女孩是他唯一的女儿,小名叫燕儿,自?幼身体不好。
元衾水心?有怜惜,下马车去?买东西,回来时给小女孩带了袋蜜饯。
男人红着脸道:“姑娘怎么这般破费,燕儿还不谢谢元姑娘!”
“谢谢小元姐姐。”
小手递出一块:“小元姐姐,你先吃。”
元衾水接了下来。
“姑娘去?扬州是做什么?”
元衾水道:“投奔亲人。”
“那扬州是个好地方啊,姑娘的亲人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