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亲近的人留到最后。
这个说法也有道理?,但谢浔更倾向于元衾水是害怕自己发现她的藏身之地,所以才故意漏掉他的信。
完全的说的通亦情?有可原。
次年元衾水寄信的频率高了起来。
师青,元青聿,方胧,三人一年均能收到三至四封元衾水的信。
她如此无所顾忌。
谢浔渐渐的,排除掉第二种可能。
也就是说,可能真?的是最重要的人排最后,于是他开始跟师青一起等。
师青一年能收到三封。
但谢浔,次次扑空。
在元衾水离开晋王府的此后三年中,他一封都没有收到。
重逢 劣质中的劣质。
第三年年初, 皇室动?荡。
一口仙气吊着的小皇帝最终在重帷深幕的宫殿内崩逝,摄政王晋王过于悲痛卧病在床,太后携群臣三次请其出府, 才使得这位手腕强横天赋卓绝的王爷接受江山。
年中时, 新主继位。
朝堂正是走马换将之?时。
这场宫变在历朝历代都算和?谐,至少在平头百姓眼里?,几乎未留一滴血。
但这些,跟远在润州正在卖伞,且生意不大好的元衾水并无关系。
外面又下起?了雨。
朦胧细雨淅淅沥沥, 雨雾弥漫,苏掌柜霸占了元衾水看铺子坐的躺椅,“衾水,姜琢这两日来?找你了吗?你也?老大不小了,姜县令人还不错,你嫁过去就是县令夫人。”
“我看以?后谁还敢骗你。”
“而且今年是改朝换代第一年,姜县令前途无量,没准你也?能去京城看看呢。”
元衾水正在算上季的销银, 轻声答道:“胡说什么呀。”
“那庄妆的兄长呢?也?是一表人才。”
元衾水答:“不喜欢。”
“那上回, 来?看你那很有钱的殷公?子呢?”
“跟他只是朋友而已。”
苏掌柜啧了一声,道:“行吧。”
“晓得你眼光高, 但是那你春宫图里?的男人怎么三年不带换人的?我现实里?可没见过”
如?珠雨幕中,突然走进一个俊美高大的男人, 苏掌柜的声音立即止住了。
就这么直勾勾地?盯了过去。
不怪他失态,而是南方男子少有如?此挺拔修长者,此人几乎鹤立鸡群,是人群里?一眼就能注意到的人。
男人垂着眉眼道:“拿把伞。”
元衾水正在算账,她一算数脑子就格外不好使, 此刻很投入,没反应过来?。
“在那摆着,自己挑。”
男人又道:“怎么卖的?”
“小的十文,大的十五文,那边伞面绘图的六十文,坏了可以?来?”
说到这里?,元衾水眉心突然动?了动?。
方才那两句话终于后知后觉的进入她的大脑,握着毛笔的手停顿下来?。
她抬眸,撞进一双沉寂的眼眸。
自那年除夕夜,她后面连续两年都没再?见过谢浔一面,润州离晋王府太远,她甚至很难提别?人提起?他。
她声音止住,抬眸就这样看他。
睽违两年,再?见似乎略显草率。
但谢浔并未再?跟她说些什么,只是率先错开目光,转身去挑伞。
趁此之?际,苏掌柜猛地?从躺椅上坐起?来?,他挪到元衾水面前,同她大声耳语:“你也?看呆了是不是!”
“你有没有发现,他的体型和?你你你图上那人……”
元衾水立即道:“没有,不要胡说!”
她很小声地?道:“你小声点,先别?提这事。”
心跳如?擂鼓,元衾水深吸一口气,刚才好不容易算出的答案因?为忘了写下来?,此刻全忘了。
谢浔挑的伞伞面绘有芙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