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衾水让他?穿好衣服,然后推他?出门:“好了,我要换衣服了。”
谢浔出去后,心情颇好的元衾水去柜里找了件荷粉的衣裙,是分外明艳的颜色。
临出门前,她少见地对镜施了薄妆。
最近几年,在苏掌柜和庄妆的成日念叨中,她渐渐发?觉自己似乎的确挺漂亮。
第一次产生?这个想法时,她独自上街去买了两?件很明艳的衣裳。
起初感觉很新鲜,总是欣赏自己。
但穿了几天,出门就惹烂桃花。
她不喜欢被纠缠,也不喜跟男人打交道,新鲜感过去,这几件衣裳就压了箱底。
包括这盒胭脂,也是两?年前买的。
买时涂了两?回,后来还是不太习惯,也嫌麻烦,就恢复了以往随意?的模样。
上完对镜自照,她略显羞赧。
脸是否太白,嘴是否太红?
能假装不经意?地迷住他?吗?
最重要的是,她以前几乎从不上妆,今日特?地上了,他?会多想吗?
罢了,这些谢浔又不知道。
她可以假装自己以前就喜欢打扮地花枝招展。
换个衣服磨蹭了一个时辰,元衾水若无其事地推开房门走进院子。
还没?进去,就听见熟悉的声音。
“这位公子,你是京城人吗?”
“现居京城,老家山西。”
“山西?那?你岂不识得衾水的前夫。”
“嗯,还算熟悉。”
说到这里,庄妆的声音弱了下?来。
一出兄弟反目横刀夺爱,最后一死一活,活者千里追妻的戏码在脑中变得合理。
她跟苏掌柜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
“冒昧地问下?,公子是做何营生??”
“打理祖宗旧业。”
“一年利入如何?”
“可供仆役不愁吃穿。”
什么啊。
元衾水加快脚步,走进前堂。
正在说话的三人一道抬头看她。
……
谢浔放下?手?中把玩的银钱,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半晌。
元衾水道:“你们俩……怎么过来了?”
苏掌柜坐在庄妆旁边,两?人打量着花蝴蝶似的元衾水,庄妆率先道:“衾水,你今日怎么想起装扮自己啦?”
元衾水连忙接话道:“我每日都?这样!没?有特?地装扮。”
苏掌柜闻言连啧两?声,对庄妆感慨道:“不一样。”
“现在这个跟以前的都?不一样。”
谢浔问:“请问什么不一样?”
元衾水连忙提着裙摆走过去,她脑袋发?烫,手?脚都?没?处放。
“没?哪里没?哪里,你们俩喝水吗?”
庄妆道:“衾水,这位是谁呀。”
谢浔也看向她。
元衾水啊了一声,继而声若蚊吟道:“那?个……是以前的认识的人。”
“是吗?”
“当然。”
谢浔听完,面不改色未曾反驳。
他?平和地招了招手?,店外候着的下?属进门,为苏掌柜和庄妆各自呈上一梨木匣。
“三年里,衾水幸得两?位照顾。略做薄礼,准备仓促,两?位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