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衾水动作顿了顿,放下扫帚将之弯腰捡起,这张纸被对半折叠,上面已覆一层灰尘。
她心生疑惑。
这也是画?是什么时候掉下来的?
指尖顺手一翻,里面的内容映入眼帘。
哦,祝寿词。
……等等。
虽说她当时写了不下数十张,但是折起来的只有一张,已经交上去了,其余不是都扔掉了吗?
元衾水蹲在地上,记忆重新回到那一天,缓缓的,少女的表情出现了几许崩裂。
她双膝发软,坐在了地上。
不至于吧。
她觉得荒诞,甚至有些想笑,而不知是恨自己太粗心还是命运竟那么喜欢逗弄她。
明明她与谢浔在之前的数年,都未曾有过那么巧的碰撞,怎么好的没有,尽是些坏事呢。
所以谢浔其实早知道那是她画得了。
怪不得那天听雨阁会那般问她。
只是谢浔宽宏大量,当时没与她计较,而如今……两厢一叠加,他?必定?不会容忍自己了。
有师青的美言恐怕也不行。
情绪翻涌上心头,那种?茫然?感再?次袭来,安于现状的她已经习惯了在王府偷偷窥伺谢浔的生活。
要怎么做出改变呢?
她根本?接受不了那样的变化?。
可?是她怎么才能留在王府,去求谢浔肯定?是不可?能了,他?厌恶自己还来不及。
那能怎么办?
无路可?走的她根本?想不出破解之法?。
这一夜元衾水又?未睡好。
午时她勉强打起精神收拾了自己一番,出门去找了方胧。
去往方胧院子路途,会途径谢浔书房。但她现在根本?不敢见他?。
所以元衾水特地绕了远路,穿过长廊,绕进听雨轩后的花园,在一片嘉树繁花中忽而停住脚步。
小桥上,林雀独身?站着。
谢浔正好转身?离去。
两人方才显然?一起交谈过什么,直至谢浔身?影即将消失,林雀依然?愣愣站着盯着他?。
元衾水发出动静时,林雀才回神。
她手中不知拿着什么,脸色算不上太好,看见元衾水时时立即扬起笑容,温和地对她招了招手。
元衾水走过去:“林夫人。”
林雀疑惑道:“元姑娘,你为何在此处?”
元衾水道:“我去找方胧。”
林雀笑道:“那怎么绕这么远啊。”
元衾水面不改色地撒谎:“我想散步。”
她又?反问:“林夫人你呢?”
林雀挽住元衾水的手,道:“我也去找胧胧,方才迎面碰见世子殿下,便闲叙了两句话。”
元衾水不认为谢浔是什么会停下与人闲聊的人,一时没有出声。而且既然?是“迎面”碰见,那说完话后,谢浔为何要转身?呢。
况且此处足够隐蔽,惹人误会。
林雀见元衾水不语,便又?补充解释道:“我现今住的院子太偏,且一到多雨季节地面就湿一片,方才与殿下提及此事,殿下去着人帮我换住处了。”
元衾水这才点头:“原来如此。”
这个说法?并未让元衾水怀疑。
毕竟她打心眼里不觉得谢浔跟林雀之间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情,那就只能是日常的关心问询了,结合上次谢浔对林雀得关心程度来看,也不是不可?能。
“殿下对你真好。”
林雀未做否认,道:“殿下心善,见我年岁小,又?孤苦伶仃,所以偶尔会照拂一二。”
元衾水心想,是这样的。
以前谢浔对她大概也是如此。
她没有再?说话,直到林雀挽着她走到方胧的院子门口,元衾水才后知后觉道:“林夫人,你来方胧这里有事吗?”
林雀道:“啊,我给她画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