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收回手,带着?元衾水停在千山堂附近的一处耳房,房门?敞开,元衾水跟在谢浔身后走了进去。
她问:“殿下,我们在这里避雨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甚至称得?上心情不错。
谢浔未做回答。
只是直至此刻,他才看?向这个明显放松警惕的,对他又心生亲近的少女这枚被他重?新?捡到的,在雨中亮晶晶的碎片。
“元衾水,你喜欢我父亲?”
元衾水一愣,整个人顿时?局促起来:“……我不喜欢。”
谢浔颔首,道:“元青聿在黎城的事已处理的差不多,这两日就会?动身回王府。”
“他若是知晓你曾对谢昀秋行引诱之?事,恐怕也不会?满意的。”
元衾水立即道:“殿下,你不要告诉我兄长……我只是太?着?急了。”
谢浔撑着?太?阳穴,尚算悠闲地问:“着?急什么呢?”
元衾水低着?头,轻易就袒露了自?己的计划,道:“我觉得?,只要留在他身边,就可?以留在王府了。”
谢浔对此种回答已略有准备。
但依然对她感到匪夷所思,并且他并不喜欢她这与谢昀秋如?出一辙的,近乎朝三暮四?的作?风,于是他嗯了一声,十分残忍地对她淡淡宣布:“那你的计划以后都不会?成功了。”
元衾水不语。
只是落寞地低着?头。
谢浔看?了她半天,最后道:“元衾水,我此前并未说过要撵你出去。”
元衾水这才抬起头,不失惊喜的看?他。
“可?是现在,元衾水,你犯错了。”
惩罚 悔过书
这简直是一场噩耗。
元衾水有些傻眼地看着谢浔, 一时不知作何反应,谢浔本就没打?算撵她,那岂不是说眼下算她弄巧成拙。
憋屈感慢悠悠地涌上?来。
她皱着脸蛋, 整个人都沮丧了起来:“殿下, 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不要怪我。”
谢浔冷冷道:“不能。”
元衾水就知道会这样。
谢浔总是不好惹的,尤其?是对她这种多次冒犯他的色鬼,她总是得不到他的宽容。
元衾水揪着裙摆,抬眸看一眼谢浔, 又看一眼,她有点想给谢浔跪下,求求他能不能就当作今天的事不存在。
反正她总是没出息,无所谓跪不跪,但她想起元青聿,又觉不能丢兄长的脸。
“那我怎么办呢?”
谢浔道:“不准再私见谢昀秋。”
这还不简单。
元衾水欣喜道:“只有这个吗?”
谢浔看着她惊喜的脸庞,眼角掠过几分不明?显的恶劣,他继续慢悠悠地道:“元衾水, 你总说你知错, 你哪里错了?”
元衾水愣了一下,磕磕巴巴地道:“……我不应该对你父亲有不轨之心。”
谢浔在听?到“不轨之心”时, 冷不丁出言纠正道:“错,是不该利用他。”
元衾水没感觉有什么区别。
但她很会逢迎:“……您说得对。”
她又问:“然后?呢?”
谢浔沉默片刻, 道:“过来。”
元衾水本就坐在谢浔身侧不远处,闻言愣了一下,提着裙摆从椅子上?坐起身,慢吞吞站去了谢浔面前。
谢浔靠在椅背上?,扬起下巴打?量起他面前这个乖顺的女郎。
很显然, 在元衾水的成长过程中,根本没有人提醒过她,人心总是险恶的,无论是对谁,都不该予取予求。
“再过来些。”
元衾水心想,难道谢浔真要她跪?
她是寄养姑娘,而谢浔是皇亲国戚,父亲还是当今最具权势的晋王。
那她跪一下似乎也合情合理?。
希望谢浔不要跟元青聿告状。
当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