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去找人打牌去。”她丢了一副扑克给陈彪,“别暴露身份就行。”

陈彪笑嘻嘻的凑过来,“长缨姐,你看你都准备好了,要不咱们一起玩得了。”

看什么书呀,火车摇摇晃晃的,看书多毁眼睛。

“行呀,不过输了的罚点什么好?”

陈彪当即表示,“要钱没有,我没钱的。”

他还得攒钱娶媳妇呢,不能乱花钱。

秦长生也慢吞吞的表示,“赌钱是不行的。”

“不赌钱,咱们来点别的彩头。”

秦长生没想到,自己的旅途竟然是在打扑克中度过的。

至于那彩头

输了的人提一个关于城市建设的想法,不管可行与否。

可哪有那么多点子呢?

“我现在是个渣煤窑,都被掏空了。”

陈彪听到这话登时接了一句,“您这是怪嫂……”他说到一半连忙闭嘴,这笑话哪能当着领导的面开?

他可真是胆子大了什么都敢说。

小心瞧了眼,陈彪看着正在那里看牌的长缨,好像没听见,他松了口气。

“老秦,我想再找个秘书,女秘书。”长缨特意强调了下,“你觉得怎么样?”

这话似乎吓着了人,秦长生手一哆嗦,一旁陈彪眼尖,“他有王炸。”

秦长生瞪了眼陈彪,“应该没啥问题,多一个秘书也是应该的,出差也方便些,不过您是打算从工厂找,还是……”

“从今年金城大学的毕业生里找一个吧。”

“今年?”

秦长生不免有些错愕,这位领导要求一向高,能看得上这些工农兵大学生?

倒不是他戴有色眼镜,只是工农兵大学生的素质的确不怎么高。反正就是找个女秘书方便些,与其从工农兵大学生里挑,可能碰到臭蛋。

倒不如直接从工厂或者单位里挑选一个,这也算是一步登天,对谁都好。

长缨笑了笑,“从单位里挑选的太过圆滑。”

“圆滑不好吗?”秦长生不明白,“总比愣头青强吧?”

“圆滑有圆滑的好处,愣头青也有愣头青的宝贵。”长缨的话让秦长生觉得自己像是在省里汇报工作,那帮老狐狸一个个的云里雾里让人摸不清头脑。

“愣头青有什么好?”

长缨眨了眨眼,“我一手栽培起来的,不会当别人的耳报神。”

陈彪恍然,但很快又觉得不对,“那刘扬和杨秘书也……”

“傻小子,刘扬是弃子,杨秘书没得选,他们当然不会跟我过不去。”

这话让陈彪又纳闷,“怎么还成了弃子?他可是梁主任的内侄。”

“别忘了还得加一个前字。”前妻的侄子,即便是瞧起来的确有可栽培的空间,然而终究抵不过现任妻子的枕边风。

老夫少妻,自然会对年少的妻子多几分宠爱。

何况小舅子又不是扶不起来的烂泥。

陈彪傻了眼,“那这么说来,刘扬也怪可怜的。”

“倒也不用可怜他,他的工资可比你高多了。”

这扎心的一句让陈彪说不出来话,省领导的大秘到市领导的办公室主任,勉强算平调,工资待遇不变,可不是比他工资高得多吗?

“不说他了,等回来后,老秦你帮我选个新秘书。”

秦长生觉得这领导拉拢人倒也有一套,当着他的面说梁主任的问题,又给自己安排这种事情,这一来二去的自己可不就成了傅长缨阵营的人。

“教育口的工作一向都是周昌平在管。”

“那你正好趁机问问他意见嘛,嘴长在那里不就是用来说话的?”

秦长生发现自己被冤枉了,论说话不好听,这位领导远胜自己。

“继续打牌。”长缨一声令下,原本对斗地主十分雀跃的两人面带难色,秦长生连忙去喊救兵,“我去找老张他们过来,我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