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了?。”
两人一同向偏院走去,少煊需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将那晚藏于?剑鞘镂空之中的律玦的眼?泪取出。
“那你怎么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吵架了??”
少煊摇摇头,沉默良久后才长叹了?口气。
“我还是伤害到他了?……早知便该让他完全置身事外。”
“你绕不开他的,横不能又拿你那剩下少得可?怜的神力,强行与尚未摸透的毒性抗衡……你还真想让我像允诺盛十鸢那般,用我的鬼火祛毒?”
炽觞冷哼一声,拍了?拍少煊的肩膀,似是安抚。
“你已经把对他的伤害降至最低了?,处处为他考虑,还要如何再周全啊。”
炽觞在门口外替少煊把风,她独自进入院内取剑鞘内的眼?泪。
盛十鸢等?候已久,自放出消息后一切都?是未知的,谁都?不能对律玦的决定?有?十足的把握,但?盛钧儒被炽觞和大柯送来时,她至少能肯定?,少煊履行了?他们之间的承诺。
而盛钧儒那副谁见?了?都?心疼的模样,就像是根根银针扎在了?她的心上。
那是她看着长大小心呵护的弟弟啊,即便第一次知晓了?他的真正身世,她也从未否定?过她是自己弟弟的事实。
他们盛家上下都?对他宠爱有?加,不会因?为任何既定?事实而改变。
等?来少煊和炽觞时,她便深知事情已尘埃落定?水墨夫人有?救了?。
两人交接眼?泪时,相顾无言,但?眼?神的交流已胜过一切。
“把盛钧儒抱出来吧,别再哭昏过去,给他弄点吃的。”
少煊不耐烦地交代完,便转头离开,想去陪陪律玦。
“真把我当下人使唤了?!”
炽觞嘴上抱怨着,但?身体还是很实诚地喊上大柯一起帮忙。
律玦睡眠一向很浅,其实少煊离开时,他多少有?些意识,可?不知是觉得乏了?,还是想就此逃避,闭着眼?睛不愿清醒。
自己儿时在云绘宗飘零而疼痛的记忆却?历历在目,如何都?挥之不去。
他仿佛又坠入了?噩梦的深渊,像是当时唤玶对他失控的绘梦,他伸出手却?什么也抓不住。
耳边的声音渐远,在一片遥远的死寂里,他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快要感觉不到了?,又让他如何逃脱。
不知过去多久,他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知觉,而神态反倒从容了?。
如果?就这样安然沉睡,也算得上差强人意。
“阿玦?阿玦!”
是什么声音突然打破这死寂?
律玦涣散的意识一点点清晰,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从未有?人如此唤过他的姓名,原来他的名字也可?以被念得这样动?听。
少煊进门时便察觉不对,房间内渗人的冷气令她不由打了?个寒颤。
她心下不安,快步走上前去查看律玦的情况,便见?他面色苍白,冷汗直流,身体不住地颤抖,许是做了?噩梦,却?在霎时间让她有?种隔世的错觉和恐慌。
她不停喊着律玦的名字,侧趴在他的身上将他环抱在自己怀里,给他温度。
律玦睁眼?时有?刹那的错愕,仿佛他初识人间。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望着自己满脸担忧的少煊,尽量平稳自己的情绪。
“都?结束了??”
少煊知道他指的是水墨夫人中毒之事,可?她现在的心思却?全然扑在律玦身上,只是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做噩梦了??”
“不是什么大事,梦境罢了?。”
律玦用一只手挡住自己的视线,就在少煊以为他哪里不舒服时,他徐徐开口。
“闻着你的韭菜味,脑袋清醒了?不少。”
少煊狠狠捶了?下他的胸口,随即起身坐到他身边,一脚踩地,一脚盘在床上。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