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明是何事,但此时两人都心?知肚明。
“玦哥已经做出选择了?……若我想给他?支持,彻底切断西州的念想是最好的方式。”
盛钧儒突然展开扇面凝视着,那?是律玦曾经为他?题的字。
“西州不配纠缠他?,不配打扰他?。”
“那?也没有必要?和乐郎恩断义绝吧……少爷,你今日在大堂上忍痛说的那?番话,也同样会?伤害乐郎的心?啊,这几年来,想必乐郎也是将你看作亲人一般相待……”
“若非如此,姐姐也不会?愿意将全?部线索和盘托出的,我必须让她看到我的决心?,她才?不会?担心?之后西州会?再次因为玦哥的缘故卷入无谓的纷争,扰乱西州的太平。”
盛钧儒收了?扇面,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
“再者,如今的局面,已经将战神、鬼君、封阳镖局和云绘宗的势力牵扯其中,我作为西州盛家的少爷,理应对西州百姓们?负责。”
“在明知有危险的情况下,我怎么能毫无行动和表态?我决不能让西州的投毒事件重演……”
“若游云归仍然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西州虎视眈眈,那?即便玦哥离开,也总会?对西州的安危挂念,他?定要?顾及我们?的性命再将自己性命置之度外,而我们?不胜武力,便只会?是玦哥的拖累。”
“总之,无论是为了?玦哥还?是为了?西州,都必须再次回到中立位置。”
盛钧儒的眼角划过一滴泪。
“这三?年,就当?它是一场梦吧。”
而此时醉酒的炽觞凭着那?若隐若现的身姿,下意识便踉踉跄跄地往湖心?亭走去,眼神恍惚,生怕一个?不小心?直接跌入湖中,便摸索着坐在了?走廊的围栏上。
醉宴阁这上等陈酒声称能让人忘记一切忧愁,欲醉欲仙,果然不是虚名。
他?身为鬼魂,虽已无法入梦,可在混沌的意识中,总能抓住些虚无缥缈的美好幻景。
视线里是一绰约多姿的身影,着梅子青的丝绸,只见她悠然自得,那?壶酒便在她的舞姿中变换着位置,而那?壶中酒却?是一滴不落地全?部滑入她的红唇中,突然间,她臂中的绸缎着了?力,直直地向炽觞面前?甩去。
炽觞虽是醉了?酒,反应却?是下意识地机敏,一下便拽住了?那?梅子青的绸缎,用了?些力便将其全?数握在手心?。
“是你?”女子清脆的声音中放下戒备,颇为厌嫌,“你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
“我不过是碰巧路过,没想到能有这个荣幸欣赏到盛小姐的舞姿……”炽觞歪着个脑袋,突然灿然一笑,“和酒量。”
盛十鸢瞥了?他?一眼,只将坛中最后一点酒喝完,便想从他?身侧离开。
“别着急走啊,这么讨厌我?”
炽觞没有无礼地上手拉她,只是将刚刚夺来的绸缎叠好,伸手递给她。
盛十鸢没接,转过头看着他?那?副模样,眼底尽是冷漠。
“我平等地讨厌所有酒鬼。”
炽觞听罢倒是没有不开心?,他?挑了?挑眉,收回自己握着绸缎的手,又向盛十鸢手里的酒坛努了?努嘴。
“至少我光明正大,不至于吃个?酒都偷偷摸摸。”
盛十鸢懒得理他?,但他?今晚的话似乎格外多。
“盛小姐,人生在世,不要?太为难自己。”
炽觞直接舒舒服服背靠着围栏的柱子,一脚抬起?踩在围栏上。
“我知道你身上的担子重,但偶尔也放松一下。”
“我正在放松,是你扰了?我的清闲。”
盛十鸢不知道为什么,对炽觞总是满满敌意。
“真的是个?美丽的误会?”炽觞双手举起?,作投降状,“我不知道是你在这,只是难得见有人能将酒喝得如此美妙,想交个?酒友罢了?。”
盛十鸢冷哼一声,将他?的话一并归为花言巧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