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是完好的,即便是他长发已经茂盛到挡住了半边脸,却还是能看到那些残忍的痕迹,那印记像是新伤又覆盖在结了痂的旧伤之上,如此反复,直至现?在还渗着血。
他的双腿似乎已经被打?断了,像两根笔直的木棍一般一动不动。他的身上并没有镣铐之类的禁锢,似乎是完全?不担心他有任何可能逃跑,这何尝不是一种赤裸裸的嘲讽和蔑视。
那人颤颤巍巍地抬起?左手,在律玦的手心写下一个?字。
“姜。”
“你是姜氏后人。”
律玦眉头微皱,有些不忍心地看着他的惨状。
“我带你回渔村。”
其实律玦开口的时候也觉得有些为难,他不确定自己当下是否能带着这样?一位生不如死的囚犯顺利闯出方家将的包围。
那人听?罢只是摇了摇头,又在律玦的手心写了什么。
“杀,了,我。”
律玦一惊,却也能够理解。
如今这副模样?,活着只剩痛苦。
即便他能顺利带此人回到渔村又如何,他失去?了舌头、失去?了双腿、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尊严,不知被困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多久,没有希望、没有自我。
如此想来,失去?生命对他而言反而是一种释怀。
“你想好了吗?”律玦盯着他的眼睛,最后确认道。
他丝毫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然后如释重负。
“我会帮你,死得不那么痛苦。”
话毕,律玦凝神于灵佩之上,唤出其玉箫放置嘴边,吹奏出轻悠而舒缓的曲调,但每一个?音节都蒙上了无以言表的哀伤。
在他最后的梦里?,律玦看到了他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