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瑛带着人来接,盛钧儒才?知道炽觞早就为他们的退路做好了打?算,声势浩大的一群人为了不让方家起疑心,特意绕了远路,假意往西?州的方向走,实际上目的地却是中都祝岚衣留下的客栈仍然是他们的落脚点,毕竟鹤梦潭和?鬼崖对盛钧儒而言都称不上是有温度的家,他还一心期待着只要回?到客栈,就会等来祝岚衣。
而炽觞和?湛瑛都对这个小少爷的痴心和?妄想嗤之以鼻。
方府之内送走了二人后,方总管急匆匆地跑向书房,但?神态举止上仍未失了礼节。
“怎么?他们已经?出城了?”
“回?老爷,咱们的人跟了几?里?路,确认是去往西?州的方向,一路上也没有可疑的人接近。”
方老爷点点头,将?水墨夫人的画端端正正地悬挂起来,又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揉皱的纸团,小心翼翼地打?开?,凝视着画像上的脸。
“游云归的弟子,可真是不老实……”方老爷面露寒光,冷声道,“既然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懂什么叫做忠诚,那就让游云归亲手来教训他吧。”
方总管总觉得?他意有所指,顿了顿才?开?口道:“老爷,备车去云绘宗吗?”
方老爷子点了点头便往门口走去,路过方总管时,在他肩上沉沉地拍了拍。
他已经?许久不直接同云绘宗或游云归有接触了,对于所有恶事和?不干净的手段,他都交代给方总管,尽量让自己置身事外,保持一贯正直的形象,不过任谁都以为他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虽然将脏事都交予方总管料理,可方老爷却也不能完全放心,他始终认为,人拥有得?越多,野心便越大,而方总管,从来不是一个知足的人。
方总管备了马车同方老爷子前往云绘宗,心里?总是忐忑不安。
他自认为对方老爷子忠心耿耿,脏活累活都处理得?很干净,替方老爷子背负着所有骂名,照理说?方老爷子应该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可偏偏有时候太过扎眼的表现,反而是原罪本身。
方老爷子在云绘宗弟子的带领下,先去前殿供奉了些香火,之后便指名道姓要见宗主。
那弟子很是为难,最后也只是让方老爷子稍作等候,请来了尚在养伤的邱枫晚。
邱枫晚对与游云归合作的各处权贵向来说?不上喜欢,又适逢云绘宗多灾多难,他此次亲自来拜访,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师兄身体不适,暂不接待任何客人。”
方老爷子见她如此急切地拒绝自己,倒是摆出一副和?蔼的笑?容,温声道:“邱姑娘,话别说?得?这么绝情啊,众所周知,宗主自南北霍乱后经?常闭关修炼,只收福禄钱,却对虔诚的信徒们避而不见,如此说?来,恐怕不太合适吧。”
“云绘宗与信徒之间的联系讲究缘分,强求不得?。”
邱枫晚看向他的神情淡淡的,令人畏而远之,但?在方老爷子眼里?,她不过是个虚张声势的小丫头片子。
“那这个缘分,可否请邱姑娘帮我牵起呢?”
说?着,方总管便在邱枫晚的桌上丰上了几?件珠宝。
可邱枫晚只是轻蔑一笑?,不再与方老爷子多费口舌,转身便走,只留下仓皇无错的小弟子在此处囫囵应付着,旁的小弟子见状,生怕方老爷子哪股子火气又暴怒而起,再把刚重?建好的云绘宗掀翻了,便抽了空急忙跑去搬救兵。
小弟子到达偏庭时,祝岚衣正在小憩。
近几?日她一直被困于此,游云归虽然没有明说?,但?她知道,听话是安抚游云归情绪的最好方法。
只要乖乖待在云绘宗,待在他身边,似乎就不会触及他对自己的底线。
而在云绘宗生存数年,她几?乎已经?踏遍了所有角落,实在提不起兴趣,在被禁足的时日里?还心情愉快地闲逛,不如在自己的房间里?安静一段时间,也好思虑日后的对策。
当小弟子火急火燎地来寻她时,她便知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