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绘宗借此煽动民众情绪,皆以为封阳镖局目无王法、肆意残害他人性命,还毁尸灭迹,意欲很明显了想打压封阳镖局的势头。”
“又是云绘宗?”少煊摸了摸耳垂,这是她思考时的惯有动作,“封阳镖局与云绘宗素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突然被云绘宗下了绊子?”
“据小鬼打听,近来城中并无谁人失踪,只是邻城有一处花楼在云绘宗大火前突然闭店,且追查不到其中所有人的去处。”
“小鬼们使了点小手段,才寻到嬷嬷踪迹,软硬并施撬开了她的嘴她们店里失踪了两个牙行,没人敢声张,花楼的人员早就听了上面的指令各自遣散。”
“牙行?”
少煊突然想起很久之前救下律玦的场景,当时他不正是在被拐卖的路上。
城外南山……一胖一瘦……葬花镖……
“等等,我记起来……”少煊将五年前救下律玦之事全数讲给炽觞听,最后很是确定,“我只是伤了他们的手臂,绝没有取其性命,更别提焚尸了!而且事情都过去五年了,怎么又突然被翻了出来?”
“你为了救那小子居然当众使用葬花镖!”炽觞差点惊呼出声,赶紧被少煊压了下来,“我的祖宗啊,那可是封阳镖局的暗器在江湖上可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炽觞压低声音,明明急火攻心却不忍对少煊过分苛责。
封阳镖局建立之初,承蒙战神的关照。
当时少煊顺手救下了封阳镖局的老祖宗,认为其颇具正义感,有兼济天下的胸怀和难得一见的胆识,便将葬花镖赠与,作为封阳镖局的镇局之法宝。
至此,在江湖之上,凡见此镖,如见其人。
此后,封阳镖局的名声经久不衰,少煊也总能和每一代封阳镖局掌门人交情颇深。
战神与封阳镖局的因缘源远流长,也因而在战神被万人唾弃之时,唯有封阳镖局不改对战神的尊崇,坚定地相信战神的品格。
“我当时手受了伤,又情况危急,葬花镖是最趁手的武器了……好吧,是我的错,是我思虑不周。”少煊扁了扁嘴,她哪里知道会牵扯出这么多麻烦事,“所以云绘宗是借此向封阳镖局发难?可是这两个人和云绘宗有什么关系……”
“有人信奉神明,就必然有人推崇自然之法,纵是那云绘宗法力滔天,跟随封阳镖局之流的人们也未必就吃他那一套。”
“不过是借此给封阳镖局一记重击,杀杀他的威风,南境一带,封阳镖局的盛名颇有威严啊。”炽觞喝了口酒润润嗓,继续分析,“至于那两个死人与云绘宗,可以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可以毫无瓜葛。”
“事在人为,事态如何发展,舆论如何掌控,云绘宗那位至高无上者可谓信手拈来。”
少煊不善揣测弯弯绕绕绕的人心,不由疑惑道:“云绘宗大火为的就是焚尸?竟只是为了污蔑封阳镖局就去杀人吗?”
炽觞点了点头,补充道:“不止如此,云绘宗那场大火绝不可能如此简单……”
“杀死一个人的办法有很多种,他的选择却最为兴师动众,目的便在于剥离这两个人的身份说明他们之间,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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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绘宗莫名被焚烧,律玦便隐约觉得事有蹊跷,再加上同一时期炽觞的失踪和少煊的紧张,他难免将这几件事联系在一起。
不过坊间月报向来喜欢无中生有,抓住一点蛛丝马迹,便能天马行空编出一整串险象迭生的故事,因而也不能全然相信,毕竟巧合这种东西也是经常存在的。
少煊啊……究竟是何等身份呢?
从少煊救下他那时起,他便知她武功高深莫测,只是在自己面前故意遮掩。她当时搪塞的借口是散财消灾,他听罢只觉若他人有意隐瞒,也没必要戳穿。
可不管如何知晓她的身份并不简单,他也不能轻易将她与战神联系在一起。
若战神当真就生活在人间,不可能对云绘宗的恶行视而不见。
律玦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