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师兄,这些干粮和银两你拿着吧,路上总要以备不时之需。”

律玦没有立刻接过,他这才认认真真看清了祝岚衣的模样。

温柔的眉眼,红润的嘴唇,乌发浓密如瀑,皮肤白皙如雪,说起话来本身就像一支轻快又柔和的曼妙舞曲。

他之所以对这个小师妹有印象,不过是凭着装对号入座。

云绘宗大多着白衣,特殊的人,一个是自己,一个便是祝岚衣。

游云归喜欢她穿青衣的清纯,总是变着样式送她青色裙装,而这种费力的采购差事,自然便落在他的头上。

她顺从的模样,总让他觉得祝岚衣是另一个自己,但也有很多不同之处。

“回去吧。”

律玦随意将包裹揣进怀里,但祝岚衣似乎还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师兄……”祝岚衣犹犹豫豫地看向律玦腰间的玉珏,又望向他,“其实并非全无他法的关于灵佩,关于玉珏,如果你还想成为一名绘梦师,如果你还不甘心的话……听闻以神力为玉引,便可补缺玉珏。”

神力……若谈起神,众人皆知,这世上最后一位神乃是谁。

律玦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和惊讶,他盯着祝岚衣,仿佛是在试探。

然而祝岚衣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对他回以温柔一笑便就此告别。

“还请师兄多保重。”

这些年来,律玦念着她曾经救自己一命的恩情和善意,却又碍于她单纯外表下的神秘和野心而对其推心置腹。

“也算又参悟了几分。”律玦摸了摸挂在腰间的玉珏,神色有些黯淡,“至于灵佩,暂无进展。”

他并非贪恋云绘宗的绘梦仙术,只是想证明自己和其他人并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别人做得到的事,他照样可以,甚至做得更好他要踩在那些人的骄傲之上亲手摧毁他们。

祝岚衣只是点点头,目光又回到古琴之上,笑着问:“那,这是师兄寻来的新法宝?看模样,可是件上等古琴。”

“仿制品而已。”

没想到祝岚衣却笑意更浓,道:“这世间可不是什么都能完美复刻的。”

与祝岚衣的会面让律玦疑心重重,作为云绘宗弟子,祝岚衣毫无疑问可以带给自己许多有价值的信息,但他也知道,祝岚衣并非如她外表般纯良无害。

彼时,云绘宗上下因着唤玶的关系,无人敢同律玦亲近,而他能和祝岚衣有所交集,不过是某种程度上的同病相怜。

他还记得二人第一次搭话,便是一道鬼门关。

那时他还小心翼翼周旋于师兄弟们的霸凌之中,因为不想再受他人操控梦境的折磨而在私底下加倍练习绘梦。可是他的努力并没有收获成效,反而变为唤玶等人耻笑他的另一种方式。

“别努力了,你不过是我们云绘宗的废物而已。”

唤玶修长的手指划过自己的编钟,仿佛下一秒就要敲打铜钟造梦,给律玦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和恐惧感。

“不记得自己的身世了吗?师父不过是看你可怜,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不如我来帮你做梦吧。”

不等他反驳,唤玶手中突然动作,悬挂在巨大钟架上的扁圆钟随之发出声响,奏出律玦熟悉的曲子,美妙却危险,仿若一场重复的噩梦。

众人围观,有人冷漠看着这一切,甚至拍手叫好,百般奉承唤玶,有人不耻该种行径,却躲在人群中不敢吭声。总之,在众多弟子中,没有人站出来为他鸣不平。

律玦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被拉扯,他仿佛坠入一个很深的梦境。

没有五彩斑斓的颜色,听不见大自然悦耳的泉音,连绵起伏的山峦骤然崩塌,滚滚碎石狠狠砸在他的身上,想躲却动弹不得。在碎石的重击之下,他仿佛掉入滚烫的岩浆,灼烧的焦味和疼痛感让他清醒地承受着这一切,死亡近在咫尺。

而此时在云绘宗弟子的眼里,律玦正紧紧地环抱着自己蜷缩在地上,细密的汗珠从他额头一颗接一颗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