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钧儒眼睛笑成了一道缝,眼角的褶皱延伸了他眼型的弧度,添了几分魅惑。
“我盛钧儒向来广交良友,不知律玦兄可愿赏我这个脸面?”
“我不是什么好人。”
律玦淡漠回?应,手下夹菜,想赶紧把这顿饭糊弄过去,好和这人拉开距离。
“律玦兄太谦虚了!”
盛钧儒双手端着凳子,又把自己?的屁股挪过去挨近了律玦几分。
“你想啊那疯牛岂是平常人能安抚得了的?大家都慌了手脚,只?有?你临危不乱,与那疯牛正面交锋,为的是什么?是黎明百姓啊,大家都手无?缚鸡之力,若没有?你出手,我可不敢想象当时那种场面……”
“我没想那么多。”
律玦瞥了他一眼,把胳膊一横,挡了挡两人之间?突然靠近的距离,有?些?烦躁。
“你有?话就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
“真的只?是好奇又感激!”盛钧儒笑着拿起酒杯就要敬他,“西州很少有?外乡人能像你这样完好无?损地进城,我多打听打听,想必律玦兄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西州城原来这么神秘的吗?”
律玦听罢,想趁机从他口中问点话。
“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冒险来西州,是为了山神传说。”盛钧儒笑得意味不明,举起茶碗与律玦碰杯,“那我倒是不明白?了,律玦兄为何冒险跨过沙漠来我西州城?”
“流浪至此罢了,”律玦垂眸,语气听不出变化,“方才?你提到山神传说?”
盛钧儒挑了挑眉,微笑道:“好奇心嘛人皆有?之,我还以为律玦兄与众不同。”
“我又不是圣人。”律玦毫不在意,只?是安静地夹菜,等吞咽完后才?开口?,“随口?一问,不方便也不必再提。”
*
丧兄之痛对湛瑛而言,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但现在的局面,容不得她一直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不能自已。
身为封阳镖局的掌门人,她必须肩负起身上的责任,破解兄长死亡之谜,并?继续完成他的遗志。
这些?天,少煊分明看着湛瑛的身形瘦弱了几圈,眼眶总是红通通的,眼圈周围却是深深的暗沉,脸色也有?些?发?白?,叫人瞅见心疼。
“那丫头从小被?保护得太好,前掌门夫妇哄着,哥哥惯着,你百般疼着,可从没见过她这副模样。”炽觞端着餐盘,同少煊站在湛瑛的房间?门口?,忧心忡忡,“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好好的小姑娘,都愁成什么样子了,饭也不好好吃,你倒是多劝劝。”
“她现在已经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了,不然你去试试?”少煊环着臂瞟了他一眼,想把这个难题推给炽觞,“小鬼们?不是刚汇报上来些?消息,正好你去跟阿瑛讲讲,湛珩之死离奇得很,现场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
“再谨小慎微,也会不经意露出马脚,我们?不能先慌了神。”
“我知道,容我再思虑一番……”少煊转过身去,将手搭在炽觞的右肩上,“小鬼那边再有?消息知会我一声?,你进去看看阿瑛,我再出门探探。”
炽觞还没来得及拒绝,转过头去少煊便已然没了踪影,他又摆正身子望了望眼前紧闭的大门,抬起脚便走了过去。
“丫头啊,是我,你酒鬼大哥啊,开个门我们?聊聊天呢?”炽觞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在门外吆喝,“我带了好多好吃的,你总不舍得我一个人吃闷酒吧……”
门里没人应声?,炽觞清了清嗓,突然一本正经道:“看来还是少煊与我合得来,还是找她吃酒为好。”
话音刚落,门便从里面打开,直接撞向炽觞,即便他灵活后退,额头上还是没躲过这一下。
“哎呀,别?这么粗鲁嘛”炽觞一手托着餐盘,一手揉了揉额头,“你嫂嫂出门办事了,留我跟你唠唠嗑儿,我就这么进去,可还方便?”
“糟酒鬼,还是这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