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嫂嫂对这个小徒弟,可?是?要比对我上心?多了阿瑛会?醋了的!”
少煊将尚未缝制好的衣服收好,戳了戳湛瑛的痒痒肉,对这个爱撒娇的小妹妹实在没了其他法子,两个人随即在房间里嬉笑打闹开?来,最后湛瑛乏了便直接躺倒在少煊的床上。
“嫂嫂,我更喜欢现在的你。”
只是?临近归期,大雪接连几日未停,风暴骤起,委实不宜赶路。
“嫂嫂,天气使然也?没有办法,不如?你再多住几日吧,已经几个月不见了,也?不差这几天。”
湛瑛望着少煊有些失落的神情,只好?如?此开?口劝说。
“嗯,也?不知道?玦儿一个人在家?怎么样了。”
少煊微微叹了口气,之前悉数寄回鹤梦潭的书信,他一封都没有回,不知道?是?在和?自己置气,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耽搁了。前些天她定下回去?的时间,又兴致勃勃地提笔写信告知与?他,可?也?是?没有回音。
她突然想起自己离开?前,便有不好?的预感,但炽觞再三跟自己保证一切如?常,不知是?否真如?他所言。
此时,西州城内也?是?一片白雪皑皑。
盛钧儒像个孩童一般在雪地里打着滚,还时不时揉个雪球偷袭他那位好?哥哥,然后看着浑身是?雪的律玦哈哈大笑。
只是?律玦却完全没想搭茬,顶多在不耐烦的时候,给他一记警告的眼神作罢,但盛钧儒是?什么人,他向来不在乎律玦的态度,愣是?要将他拉出阴暗处。
“玦哥,愣着干嘛呢?跟我一起玩吧!”
不远处,律玦正在摆弄着他的彩凤鸣岐他突然想起曾经多少个冬季,多少个雪天,那个持剑翩翩起舞的姑娘,身着红衣,在这漫天大雪的背景里,宛若宣纸之上一粒朱砂,悬于他的心?上。
“玦哥,怎么不理人!”盛钧儒拍了拍屁股凑过?来,见他还在愣神,“玦哥,在想什么?冬天啊!下雪了!你不喜欢吗?”
“触景生情罢了。”
盛钧儒一听便知他指的是?谁,笑嘻嘻道?:“那今日玦哥可?有心?情,为弟弟描述一番所为何景何情?”
而律玦却只是?垂眸在琴弦之上拨了几下,徐徐道?:“她擅舞剑,着朱樱长裙,于银白之间,以我琴声为伴。”
单凭几句话,盛钧儒便已构想出一副绝美画面。
还未等?他开?口,又听律玦道?:“我的故事总是?在冬天开?始的冬天在我看来是?个无情的季节,冰冷的霜降使孤寂比其他季节直白得多,因此很难摆脱孤独。”
“可?你爱上了在雪天伴她舞剑。”
盛钧儒直接盘腿坐在雪地里,托着腮笑着望他。
“其实如?今形势也?算平稳,哥哥若思念嫂子心?切,寄封信去?也?并不碍事,你究竟在顾虑些什么呢?”
“老婆本儿还没攒够。”
律玦的回答倒是?让盛钧儒很意外,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律玦看,但律玦却完全不想理他,自顾自地摆弄好?琴弦,手指一挥,便弹起了曲子。
律玦一开?始弹琴便会?极其专注,盛钧儒再顽皮也?不好?意思打扰了,便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不再吭声,可?他的思绪却一直在翻江倒海。
盛钧儒提起这件事,只是?希望律玦能放弃对过?去?仇恨的执念,不再惦记山神心?脏之事好?好?过?日子,可?以往他要么是?会?生气,要么便不理睬,竟不像今日一般开?玩笑。
似乎是?余光隐约瞟见盛钧儒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律玦觉得好?笑,弹琴时居然不由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其实初到西州时,他一心?只为灵佩补玦之事,想循着山神秘境的传说碰碰运气,却误打误撞与?盛钧儒相识,反而从他的口中和?行为里,证实了山神心?脏的真实性。只是?山神秘境并不是?某个确切的地点,他不知道?从何而入,便明里暗里在西州城内打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