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是不为了充当好他们希望的某个角色。

她就想做好自己的工作,不管她是个女编剧、女导演、女销售,还是个女捞尸工。

她不为了别的,就为了自己。

所以她去笔录员,去垃圾堆里捡残肢,在粪坑里筛昆虫,在职读了研究生,如今为了博士而努力。科研和破案率两手抓,几乎从不休假,大案要案出差半年,她也从无怨言。

但结果总会让人醍醐灌顶。

她要努力到资历平平的男法医都轮完,她才能评上职称,要部门不得不推女干部出来才有她崭露头角的机会,就连她和刑科院领导班子一起吃饭,饭局聊天里也到处是沟通屏障。

这些都是死循环,他们封锁了阳光道,逼的人去爬独木桥。

如今鉴定中心只有她一个没有组建家庭的、经验老手、能有时间剖这位「处男」的女法医。

年纪小的男法医正靠着她带司解数量,积攒实操经验。而经验多的男法医都在搞学术抱团,正满世界应酬。

其他出众的女同事,都在中年期间选择承担家庭角色,慢慢退出一线,除了她没人愿意来。

所以不结婚,不恋爱是法医对伴侣最负责的表现。

沈一逸觉得这条尤其不能有男女性别之分。

她经常劝科室里的女孩别嫁男刑警,人生会过的异常痛苦。

她不想承认师傅说的对,说坐在实验室里的法医才适合女人。但又不得不承认,生理因素会带来个体的差异化。

自己确实没有男人有劲,搬200斤快要液溶的壮汉她做不到,生理期连跑四趟现场,确实没法学男人轻松的随地大小便。

但她自认为也没差到哪去,这些活又不是单单靠她去完成,只要是团队合作,必有分工优劣。

况且他们也没强到哪里去,同事爱情绪化,领导爱甩锅,就连助理都爱在体力上争长短,用隐形壁垒筑起高墙后再给你贴上不适合的表标签。

沈一逸觉得没什么,她不去习惯这种歧视,也不会放过这种歧视。像今天这样,与没有常理和逻辑的人辩论是非,是最浪费时间的事情,不管对方是男是女,她都不在乎。

人活着本就是向死而生,她可不想被傻缺过早的推向死亡。

“林普平。”

沈一逸在暗黑的殡仪馆内走着。

“唉,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