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2 / 2)

悬挂, 开场是母亲的独舞,红裙如火焰在流动,绚烂却易逝。

昏旧的殿堂在灼灼燃烧, 沈一逸眼睛只敢盯着红裙看。

她怕看到母亲脸上的笑容,怕看她自由跳跃时的神情, 被舞台和自由养出来双眸如此明亮,目不转睛。

【她好特别】

【好美啊】

【国家队能不美吗?遇上惨案真是可惜了】

弹幕遮盖了住她的双眸,文字都是一片叹息。灾难把母亲的梦想劫掠一空,包括她的人生。

沈一逸按下了暂停,她的身姿停滞在半空中。

似乎也没有多痛苦。

没有想象中那么应激。

她看着对面,若影若现的影子半弯着身子,它似乎卡住了动作,外轮廓正在慢慢淡化。

到底是谁?

展骆没讲完的猜想,缠绕了她二十多年的问题在今晚刹住了车。她没有急于追问,没有紧张,甚至看到案件再次上了新闻感到惊讶。

沈一逸脑袋里回响着展骆在院外激烈的呐喊。他叫着秦落的名字,像是恨透却没办法割舍掉的信仰。抱着秦落劝她不要回头的时刻,她是分神的,她当时在想:秦落为何如此倒霉,一颗纯真的心,炙热的理想凭什么能被疯子粘上。

而现在,她也这样劝自己。

人的命运和赌博一样,倒霉的人几秒内就会暴毙,而有些不想活的却次次死不掉,母亲的死亡只是偶然发生的意外,而被凶手留下的自己,或许是游戏机制卡了bug,她不得不、也必须得享受这种命运留下的异彩。

这样看来,展骆他不想死,想死的人是嚎叫不出来的,只有死亡留在身体里而意识想活的人才会被撕裂。

而她现在正在把撕裂的部分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