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好了??”顾贞接过她的话,只是心里还不是很相信,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自己再清楚不过。
所谓的宽仁,不过是权宜之?计,经过一番算计,力?图使?得自己的利益最大罢了?,他的底色到底是狠辣。
“你不信吗,你去瞧瞧他们都是如何称颂你的。”冉曦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终至淹没不见,最后的话音落到了?顾贞的口中。
他最在意的,还是冉曦的对?他的态度,只要她觉得好,那?便是好的。
如今,他只看到了?冉曦因含笑而?弯起来的眉目。
既然?冉曦喜欢,他更想让人们称颂是冉曦。
没有过多?久,段平畏罪自杀的就传过来,他如实地给了?皇帝写了?奏折陈述此事,如此的处置,已经很给段平留情?面了?。
但是,雍州和凉州的事情?,还需要重新部署,在皇后的授意之?下,他免去了?一些和段平勾结在一起,并与乾朝与蜀州有联系的官员,并费了?些功夫对?两州的官吏进行考察,选贤任能,针对?两地的实际情?况制定政策,一为百姓的生计,二为防范蜀州和乾朝。
这样一呆,就是几个月过去了?。
他们启程的时候,已经是雍州的早春了?。
这年?冬天极为寒冷,大雪、战争与疫病接连袭来,雍州和凉州两地的百姓艰难在冬日里苦苦地熬着。
若是往日,他们该是尸横遍野了?,而?今年?,却在艰难中熬过来了?。
而?顾贞和冉曦一同制定的政策、任用?的官吏,也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在他们出城门的时候,无数百姓赶来相送,十分不舍,还希望他们能够再在这里多?待上一些时候。
冉曦望着顾贞,见他的面色微变。
风吹过他的面颊,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寒意,带着一股暖流。
百姓的呼唤声此起彼伏地落在他的耳畔,一遍又一遍,如同一只手,将他的心中轻轻地掰开一道细小的缝隙,阳光照了?进来。
他从小经历过许多?苦难,一次次地告诫自己要谨慎,不得过于相信任何人,如今又经历了?沈澈一事,更倾向于将自己紧紧地锁在一个空间,斩断自己认为过多?的宽容。
却在面对?那?么多?双清亮的眼睛的时候,心头一动,原来,他看到这些,心里还会激动的。
冉曦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与他们交谈,双手抱了?一堆东西,沉甸甸的,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但却是他们心中很好的东西。
顾贞一直站在旁边,一幕幕的画面落入他的眼帘,过了?些时候,冉曦才过来,把那?一堆东西搁到了?马车上。
冉曦招呼他过来:“你瞧瞧这些东西,大多?数都是雍州一地独有的,你都认不认得?”
“几乎都认得。”顾贞扫了?一眼,过了?十年?,雍州一地的风俗也没有变多?少,还是如他少时一样。
他的手大致拂过每一样物件,忽然?顿住,怎么其中有件东西,还冒着热气。
他从繁杂的物件里将它揪出来,拆开层层包裹的布,才发现是一张饼,里面夹着肉馅,应该是在路上被颠簸过,少部分馅落到了?绸缎上。
冉曦看了?,笑着给他解释道:“这个人我知道,是我救治的生病的难民之?一,家里在凉州算是很贫困的,能拿出这样的东西,也是不容易的,也是一份心意。”
顾贞的嗓音有些沙哑:“我没有半分要怪他的意思,只是,我记得在我的小时候,雍州和凉州久经战乱,大部分人哪怕是在遇到了?贵客,也拿不出来这样的东西。”
包括那?时在旁人眼中还算宽裕的他的家庭。
他怨恨过顾安,可是在顾安接近十年?的经营下,到底还是让雍州和凉州的百姓在不遇到太?大的灾年?的时候,能够安居乐业。
再之?后,还有冉曦同他在雍州几个月的治理,让他们彻底熬过了?灾年?。
他收拾好东西,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