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奔过去,扑到冉黎的怀中,就如从前一样,她?一把攥住冉黎的手,只是,冉黎的手在颤抖。
她?才恍然意?识到, 这里不?是能够让她?心安的大昭, 而是远在异乡的蜀州, 身不?由?己。
她?包裹住冉黎颤抖的双手,暑热当中,彻骨的凉意?传了过来。
她?的心中也惶恐起来:“阿姊, 遇到什?么事情了?”
她?瞧着冉黎,迫切地?希望从她?的口中得到一点?讯息。
然而冉黎微微张开了口,又合上了,似是很?难言的模样,她?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 手指捏住冉曦的手背,冉曦感?受到她?的力道, 让她?有些痛。
这在之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冉曦寻思着必然在冉黎的身上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情, 不?敢直接问,只好喃喃地?劝慰她?道:“阿姊莫要太过担心,不?论遇到什?么事情, 总能够想出来解决的办法的,阿姊若是愿意?同我说,我一定会想办法帮阿姊,阿姊若是不?愿意?同我说,也是好的。”
虽是如此说,但冉曦的心里根本安定不?下来,原书中冉黎死?去的场景,又一次浮现在她?的眼前。
一地?的血泊、剧烈的疼痛、扭曲的尸体,如同浪潮一样灌入她?的脑海,攫取她?的呼吸。
曾经,她?以为解开顾贞和顾安的误会,一切都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没想到兜兜转转,相似的宿命又一次落到了她?的头上。
难不?成?,阿姊的死?亡,还会在她?的面前重?演一次吗?她?不?敢想象。
冉黎听着她?的这些话,却是呆住了,她?权衡利弊,亲手将冉曦推向了深渊,然而,反过头来,倒还是冉曦在安慰她?。
冉黎的手抚过她?的头发,乌黑柔顺,如流水,拂过她?的手掌。
她?的手抬起来,发丝从她?的手心里落下来,一点?也不?剩。
冉黎叹了一口气,垂下眼睛,说道:“阿曦,是我愧对你。”
冉曦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猛地?抬头:“阿姊何出此言?阿姊的心中必定是有难处的。”
冉黎定定地?看着她?,泪水涌了出来。
若是冉曦责备她?,她?还能够再压抑自己,待到独自一人的时候,独自咽下这些苦果,但是她?偏偏谅解她?,还安慰她?。
从前,她?但凡做的有一点?不?好,得到的就是魏恒的指责,咬着牙,都要把自己浑身的鲜血舔舐干净。
去大昭探听信息,是一件极为危险的工作,别人不?去,那她?就必须去,别人做不?成?的事情,她?都必须做成?,不?得有半丝的缺漏。
“因为我想不?出来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冉黎的牙齿咬在唇上,一道血印显现出来。
她?带着哭腔,将如今的情形细细地?说与冉曦听。
这确实已经是她?能够在这种情形下,做的最好的抉择了,在这样恶劣的情形下,想不?牺牲一点?,是不?可能的。
“阿姊已经做得很?好了。”她?宽慰冉黎道。
冉曦想到未来想要躲过穆晖的胁迫,便只有假意?与顾贞决裂,嫁给穆菁,以求得一线生机。
她?想起这种事情的时候,脸色也是苍白?的,但是,她?意?识到现在冉黎因为迫不?得已而把危难推到她?的头上的时候,阿姊的心里更加难挨。
从前,冉黎是一家的支柱,她?以为自己可以躲在阿姊的身边,安安稳稳地?度过一辈子?,可是,她?现在才意?识到,阿姊也是一个血肉之躯的人,并不?是坚不?可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