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是真的很怕打针,“打针见效快,比输液更见效,更方便。”

“那我明天还要打针吗?吃药行不行?”车荧泪眼汪汪地问。

“你要是赶紧好起来,明天不发烧,你就可以只吃药不打针。”问题撤回,回到“爸爸”两个字,伊志行伸出手掌,把车荧被汗水打湿的乱糟糟的发整理好,看着他。

过了一会,他说:“要是我当你爸爸,就只能当你爸爸,不能再做别的事,我会很有负罪感。”

“我听不懂。”车荧又想把小脚丫子拿出来散热,怕伊志行批评他,只好连被子一团一起迈进他怀里,斜在床上问,“你要对我做什么事?为什么当爸爸就不能做?为什么有有犯罪感?”

犯罪感是什么东西?伊志行在说什么?

车荧认为自己真是烧糊涂,伊志行说的话,他一个字也不明白。

“谁跟你说犯罪感?我说的是负罪感,就是这件事不对。”

“当我爸爸为什么不对?”车荧跟伊志行辩论这个话题,“我没有爸爸,我喜欢你当我爸爸,我允许你当我爸爸,有什么不对的?”

“建立关系当然没有什么不对,但在建立这种关系之后就不能做其他事,那样才不对。”

“其他事是什么事?是跟我一起吃饭吗?”

“不是。”

“那是什么呢?”

“”

伊志行手掌盖住车荧一双黑亮的眼睛,拒绝他在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探索:“现在讨论这个问题没有太大必要。如果你想知道,就赶快好起来。”

“好起来你就可以跟我说了?”车荧没有拿下去伊志行的手,红彤彤的小嘴巴就在他手掌之下张开,“有什么话是现在不能说的,一定要等我好了才能说?我是发烧又不是耳朵不管用了,我可以跟你聊天。”

“你困了,要睡觉休息。”伊志行放下手,给车荧盖好了被子,摸了摸他湿漉漉的眼睛,“打了针就要多睡觉,才能尽快好。”

“我不困。”车荧才蹦出来两个字,对上伊志行的眼神又怂了,自己改口,“我困了,我现在睡。”

他的一颗小脑袋往旁边一栽,本来是在装睡,装着装着真的睡着,连呼吸都变得很均匀。

伊志行手指去探车荧的鼻息,药物起的效果,他呼吸没那么热,脸上的红也减退了好多,看样子明天能康复。

坐着看了一会,伊志行关掉床头灯只留了地面上的一排灯照明。

然后重新在床边躺下,挨着车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