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荧从小到大一直听他的,分明就是个唯唯诺诺,好欺负的软柿子,他什么时候拒绝过自己的要求?在茶室上两天班给他嘚瑟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竟然对他发火,还不给他钱了。

徐新荣一晚上翻来覆去,越想越觉得火冒三丈。想起来车荧昨天说什么茶室老板说的对,他就是这样的人,顿时觉得都是有人恶意教唆,于是一大早就过来闹事。

徐新荣来到门口要进去,伊志行出来,高大身影直接将他挡了个严严实实。

“你找谁。”

“我找车荧。”伊志行个子高,肩膀也很宽。他不笑的时候面容很冷,当了几年财经频道的一把手,什么大场面都见过,自然气势不用讲,随便一句话就充满了官威,让人望而生惧。

体型压制,徐新荣从台阶上退下去,仰头看着伊志行,嚣张收了几分:“我找车荧,你把他喊出来,我有话说。”

“什么话?”

“”

伊志行:“什么话一定要跟他说?”

“”徐新荣感受到他的敌意,觉得这人莫名其妙,“我是他哥,跟他聊什么还得给你汇报汇报?”

原来这就是徐新荣,那讨债鬼。

伊志行点了下头,眼神从上往下缓慢一扫他,不太客气:“我是他老板,他工资是我开的,你要找他要钱,自己觉得用不用跟我汇报?”

徐新荣这次来找车荧就是为了要钱。伊志行一拆穿他,加上他自爆身份,新仇旧恨叠在一起,徐新荣引爆炸弹,歪嘴翘眉毛指着伊志行:“原来你就是那个挑拨离间的人啊。我说我弟弟怎么突然跟我翻脸了,感情就是你捣的鬼!”

伊志行没表情,看着徐新荣指着自己的手指头,“你不要指我。”

“我指你怎么了?我就指你,你能怎么着我呀?”徐新荣一副市井无赖的德行,骂骂咧咧,“你他妈牛气什么?要不是车荧说,我还不知道他老板是个这么缺德的玩意儿。竟然从中挑拨离间,破坏别人兄弟感情哎哟!”

话没说完,一声惨叫,被伊志行掰着手指头连连后退,“干什么?你他妈干什么?你动手是吧?信不信我报警啊?”

伊志行个子很高,活了四十来年,脾性已经磨练的很好,轻易不计较。

徐新荣比车荧大不了几岁,言语轻浮举止傻逼。

他这种毛头小子早20年放香港街头,就这臭德行,早晚背古惑仔打死。也是赶上和平好时代,咋咋呼呼没人跟他一般见识。

掰着徐新荣手指头,伊志行一只手插兜,一步一步压着他往后走。到马路中间,他才停下,问:“手指头还要不要?年轻人,你要再指着我,而且没大没小的,我就给你掰折。听见了?”

他讲话没狠劲,语速也不快,不发火。

偏这种人最是狠茬,似森蚺,无声无息,一旦确认猎物却一击毙命,从不留生存余地。

徐新荣一个二十多的毛头小子哪能干得过伊志行。

他一松手,整个人往后趔趄了将近一米,差点没站稳摔了。

伊志行看着徐新荣,另一只手也抄进兜里。

头顶烈日他就那么站着,低着头,看徐新荣,一双眼半天都不眨,仿生人一般眼珠子漆黑无底,气场阴森森的,让人害怕。

徐新荣从地上爬起来,嘟囔着骂了句神经病,绕过伊志行,要去茶室找车荧。

分明是找死。

到跟前一把又让伊志行拽着领子给他扯回来。

反反复复,听不懂人话一样,真给伊志行弄得有点烦了:“有什么话跟我说,我给你处理。不用找车荧,他不见你。”

“他是我弟弟,他不见我谁见我?”徐新荣让伊志行跟小鸡崽子一样,来来回回的扯,一点面子都没有。

想来硬的,脱了马甲往地上一扔,摩拳擦掌,“行啊,你诚心找事是吧?要不咱俩打一架,省得在这儿废话。”

伊志行笑了下,巴掌过去,徐新荣脸上一推,差点又给他推个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