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云喜,谢卿雪便有了精神,只因她的一颦一笑,无不牵动着他的心扉。
谢如晦战功赫赫,无人能敌,快则半年,短则也才一年半载便凯旋归来,届时他们定会在官家的主持下举行盛大婚礼。
而他呢?
似乎没了云儿妹妹,好像谁都一样。
招南命人端来了干净的水盆,把毛巾浸入水里,又捞起拧干,细心地为谢卿雪擦脸,“殿下,莫要太伤心了,小南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倘若真不能改变什么,小南依旧愿殿下快快好起,就算不为她,也要为自己,为大周社稷着想。”
谢卿雪的眉眼看似淡淡的,却浓起了深深的郁结。
在招南放下毛巾白盐等物,去给他取来醒酒的牛乳粥之后,他忽然道:“小南,我很不讨人喜欢吗?”
他这么一问,招南马上能想到,皇长孙殿下说的讨人喜欢指的是云喜!
招南不由轻轻笑道:“殿下多虑了,殿下一表人才又风流倜傥,谁见了都喜欢。”
“那为何……她不喜欢。”谢卿雪失神念叨,半是自嘲,半是落寞。
有谢如晦的一天,就没有他谢卿雪的份!
招南闻言,顿时惊愕。
无奈地摇了摇头,旋即充满斗志地说:“不是的殿下,没有这回事,小南还是那句话,只要一日未成婚,一日便还有机会!”
向来温和近人,不轻易流出一点眼泪的皇长孙殿下,此刻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眼眶发热发红了起来,他心底发凉,神色复杂地道:“也罢了罢了罢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体会不到,这种十指痛归心的难受。”
他想喝酒,想睡觉,想忘记自己是皇长孙的身份!
他很茫然,很无措,很想一醉解千愁……
只要一切能回到过去,他一定会带着云儿妹妹离开,一定!
可世间哪有什么后悔药吃……
谢卿雪抬头,无意看见窗外高挂着一轮明月,清辉幽幽,像十年前的银月,直教人思念溢满心头。
次日一早。
谢卿雪和亲妹谢璟华一道前去中宫,给官家请安。
他们一踏入大殿,便看见云喜候在一侧。
官家问什么,云喜便答什么,有时候答不上来,只好笑笑掩饰过去。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
她一向秉承着,少说话,多倾听的做人规则。
不求鹤立鸡群,出彩四射,只求平平安安,不出差错。
谢卿雪迎上前,朝官家作揖,而谢璟华则行礼,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孙儿拜见皇爷爷,皇爷爷万岁!”
云t喜见到他们,也朝二位施了施福礼,面上客客气气,互相寒暄一番。
谢卿雪云喜不知怎么跟官家相处。
遂每一回官家问她话时,他都在旁边,为她提点一二。
两人在私底下时,偶尔也会在御花园里小聚一两个时辰,无非谈谈昨日之见闻,或今日有何活动。
倘若官家一时兴起,也会叫他们两个人候在身侧。
看戏、品茶、赏花、下棋甚至是行酒令,该玩的都玩一遍,好玩的也都玩一遍。
这天,云喜陪官家一起吃过午饭,向官家请示要回去的日子,官家虽有不舍,但还是应允了。
云喜刚踏出中宫,原想着回去寝宫歇一个晌午,身后有一道声音传来,转身去看,竟是皇长孙殿下的近侍,招南公公。
招南笑着迎面上前,朝云喜微微作揖,一双黑瞳神采奕奕,“奴拜见昌乐县主。”
云喜心魂一抖,想到谢卿雪每一回看向她时,眼里好似蕴着说不明的东西,遂淡淡一问道:“招南公公,皇长孙殿下可是有事?”
“昌乐县主,还有什么能逃得过你的法眼?”招南暗暗打量她,只见她今日着一身香妃色的衣服,站在梅花树下,宛若梅花仙子,美不胜收。
那桃花似儿的脸蛋,娇娇俏俏,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