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微风拂过她的衣衫,轻飘飘的,随着她的远去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沈书羡瞧见神色肃然惯了的谢如晦,突然面容柔和几分,淡淡笑道:“十七,你带过来的婢子不但会烧一手好菜,心底还很善良。”
谢如晦听了他这番话,心中泛起不少愁绪,“正因为如此,往后必捱不少苦头。”
心底太软太善良的人,若一辈子遇不上心肠歹毒之人,倒也平平淡淡过完一生。
若遇上……轻则遍体鳞伤,重则伤及性命。
谢卿雪抿唇笑,“若好好护着,便不会如十七所言这般。”
谢如晦心头微凛,沉了脸,阴恻恻地说:“十二兄对云喜是否过分上心了些。”
谢卿雪脸色淡淡,“她像我一位相识的故人罢了,我与那位故人在民间相识,情同兄妹。”
若不是那位妹妹救了自己。
怕是当年早就死在了殷都的一片山林里。
哪还有今日的这份尊荣与光景。
当天晚上,云喜不知疲倦地收拾完主卧,便匆匆前往后院,再前去时,鬼斧神差地折返身子,去了自己以前住的院落。
她记得那院落里,种了一棵上百年的海棠树。
不知现在这棵海棠树光景如何了。
每逢初春,海棠树上抽出细嫩的枝芽,到了晚春和初夏的交替便会开出一朵挨着一朵的似蝴蝶花瓣的海棠,只因微风拂过,那成片成片的海棠花瓣随风飘荡,带着它的芬芳,归落大地。
她缓缓走进那荒废许久的屋子。
唯有那棵海棠树,依旧挺拔,依旧粗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