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晕厥过去,气鼓鼓地道,“霓夫人,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的鸨母,张口闭口都是万两银子,你不如别做这个行当了,改行去上山当山贼,来银两更快呢!”

那可是白花花的二十万两银子!

还真的张口就来,可恶!

正在组织语言的霓琴被云喜的这番话怔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原来的表情,她对这些话早就免疫了,缓缓说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是我们行当里的规矩。”

云喜径直走到她面前,说道:“霓夫人,你觉着是你行当规矩重要一点,还是朝廷律法重要一点?”

霓琴瞳孔骤然一缩,冒着火星子,加重了语气道:“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她既卖身给了奴家,奴家就是她的主子,况且这卖身契是有受朝廷保护的,她胆敢一走了之的话,我有权报官府,叫衙门那班捕快逮她!”

林霜静静地听着他们讲话,霓夫人的话、那位小公子的话以及张权的话,像千斤重的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原以为今晚忍一忍就过去了,没想到闹到现在这种不可收拾的局面。

在她独自黯然伤神之际,一直端坐在圆桌前静静品茶的男子,吸引到她的目光。

他不似那些玩物丧志,另有所图的富贵子弟,风流才子,倒像一尊冷冰冰的佛像,不为世俗所染,寒意十足。

谢如晦端正地坐着,敏锐地察觉到林霜的视线,啜一口茶,嘴里嚼着一片茶叶,良久,才开口道:“林霜姑娘,这一切都由你而起,你想怎么解决?”

另外三人的目光顿时投向林霜。

林霜的眼风未扫过他们三人,反而迤逦走过去,朝他福了福身,给他斟上茶壶里的茶,又给自己斟上一杯,双手拿着茶杯,一饮而尽,“谢公子,今晚的事实在抱歉。若今晚不行,明晚……霜儿在闺房里等你和小公子。”

说完,匆匆离去。

霓琴被气得捂着胸口急喘,看林霜走了,她也不好逗留,抚着胸口跟林霜离开。

云喜眼尖,见林霜走时眼眶里含了泪花,身体不由自主地跟上去。

却被谢如晦给喊住,“别追,让她想清楚。”

云喜转过身,对上他的眸子。

他看着她,浅笑挂在嘴边,道:“今晚只是开端,咱们不急一时。”

张权垂在两侧的手紧紧地握着,笑道:“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谢如晦敛了笑容,冷笑一声,“张兄,你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