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理解。

大约半个小时后,南笙见三人还在你来我往,就是没往正事上扯,她受不了了,直接霍然起身。

“上楼,书房!”

书房里。

南笙一进门,直接往墙上打了一张隔音符、驱邪符以及一张气运符。

一次三张符。

陆庭桉眸光微闪,转头找个位置坐下。他倒要看看,这个男人是否值得小师妹如此相待。

而林知行已经蹲到沈晏清身前,撩起他的裤管。

沈晏清大腿和小腿的比例明显异常,大腿是正常的,但膝盖以及小腿脚踝,都要枯瘦许多。

而他第一次在南笙等人面前露出自己痛点,神色略有几分不自在。

沈晏清转过头去,却刚好和南笙的视线撞在一起。

她走过来,站在他的身侧,然后一只手打在他的肩膀上,用了几分力道,好像在给他传递力量一样。

莫名的,沈晏清心里一暖,也有了重新面对自己残疾双腿的能力。

林知行从来都是眉眼带笑,但检查沈晏清的双腿一番后,他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两三分钟后,他伸手敲了敲沈晏清的膝盖,问他。

“还有痛感吗?”

沈晏清如实回答。

“平日里不疼,但每逢初一十五的夜晚,会疼痛难忍。”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就是十五。”

坐在椅子上的陆庭桉冷不丁地丢出一句话。

南笙闻言,立即低头仔细一看。

果真,沈晏清的脸比平时还要苍白。而且他额头的青筋,在皮下突突地跳着。

她手摸到的肩膀,亦是冷汗淋漓。隔着衣襟,都能感受到他每寸皮肤都在轻颤。

那是被蚀骨之痛折磨的!

“你为什么不说?”

难道和她一样对疼痛不敏感?

但看他的样子,明显不是,他在硬抗。

她不能理解。

沈晏清却颇为轻松寻常地回她一句。

“十二年了,我都是这么熬过来的。”

南笙听着,心里颇不是滋味。

这时,林知行也得出了结论。

“你之所以残疾,主要是毒,次要才是伤。”

南笙暗道,和她得出的结论是一样的。

“那请问二师兄,可有治愈之法?”

沈晏清问出这句话后,连呼吸都放轻了。

“我本不轻易出手,但你是我小师妹要救的人,那我自然会竭尽全力去救。但这毒已经深入你肌理骨骼,想要逼出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你会受大罪。”

林知行说到这,直视这沈晏清的双眼。

他要沈晏清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出手救人,看的可全是南笙的面子。

“夫人之恩,我定铭记于心。”

沈晏清此刻并未大放厥词说会以何种方式感谢南笙,但正因为如此,才多了几分真诚。

“至于受罪,没有比终生只能坐在轮椅上任人宰割更重的罪。”

“你是条汉子,值得敬佩。”

林知行说完这句话后,起身去拿自己的包。

他从包里拿出银针,以最快的速度给沈晏清扎针止痛。

很快,沈晏清的膝盖、小腿以及脚踝上都遍布着银针。那些银针入体后,仍兀自颤动着。

同时,一股霸道的仿佛能侵蚀一切的黑从皮肉里涌出来,迅速染黑了银针。

都黑得发亮,看着十分骇人。

但沈晏清的脸色似乎没有那么痛苦了。

林知行见暂时稳定毒发后,方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