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则立刻去孟氏那里建言:“五姑娘回来了,总不能还跟着她爹妈住吧?要我说,如今二房不回来了,五房也并不回来,不如拨出一间小院子给她们未出阁的姑娘住,大嫂看如何?”
孟氏闻言,也赞同:“就让三房去园子里住,让舍娘和舜娘姐妹在原来二房三房一并住下。如此离老太太近,也是好事。”
“还是大嫂想的周到。”霍氏笑道。
孟氏也知道裴老夫人心里不自在,原本想把舜娘说亲给襄王世子,结果襄王世子那里据说定了褚家女儿,庆王世子又没有门路。本来裴老夫人觉得自己人面广,没想到却都不成,只好找了褚家。
褚首辅的侄儿,褚王妃的亲弟弟,本来这也是一位家世背景人品都十分了得的青年,但还有更好的新安侯世子,将来的侯爷,全家都满足了 ,可没想到舍娘却要嫁给庆王世子。
庆王世子比新安侯世子爵位更高,更年轻,还是头昏,老夫人面子上当然挂不住,何止是她,孟氏也是如此。
但就像丈夫所言:“这说起来不是阖族的大事么?六弟他们在杭州,当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反正要同处一屋檐下,何必如此作态,母亲年纪大了,有些左性,咱们却不能如此。”
孟氏这才算是放平心态。
家中这些人各有一番自己的想法不说,舍娘等人已然快到通州了,她们这次坐船,心情都不错。
庾氏正和舍娘说着她的嫁妆,“咱们得嫁妆可就不能少了,庆王府给了如此丰厚的聘礼,我们至少得一百抬才行,到时候还有人会送添妆,能凑个一百二十抬就更好了。”
“娘,姐姐才六十四抬,我这里会不会太多了?”舍娘问起。
庾氏摆手:“这又不同了,你想庆王府的聘礼是定北侯府的十倍不止,你的嫁妆才比你姐姐多那么些,也算不得什么。我当时就和你姐姐说过,对面下聘是什么,我们双倍还回去。”
如果是嫁给普通官宦人家,两个女儿的嫁妆自然一碗水端平,但现在庆王府定礼就已经那么多了,聘礼更是不少,就不能按照常例去办了。
就像她想女儿将来会在杭州,所以替她买了三百亩的田,等将来女儿出嫁,就会全部给她。
舍娘靠在庾氏怀里:“娘,您对女儿真好。”
庾氏笑道:“什么好不好的,做爹娘的不过是尽其所有罢了。”
她姐妹二人错开几年出嫁,做爹娘的置办嫁妆也不至于太急促。
舍娘想这辈子的许多事情都在慢慢发生改变,就比方真三姐姐回了家,还成了晋王的夫人,舜娘没嫁给邵状元,而是许配给了新安侯世子……
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因为娘没死,自己没留在老家,许多人的命运也就此改变了。
她支开窗棂,见到外面的河水滔滔,川流不息,人在其中,反而觉得十分渺小。
“舍娘,别吹了风,到时候着凉。”庾氏在旁叮嘱道。
舍娘笑着应是,让人把窗户合拢起来。
她们的船在渡口停泊等位置的时候,却见一艘大船畅通无阻的离开了,有些人不满,纷纷叫嚷起来,却听渡口的官员道:“这是花鸟使,专门为皇上选采女的,你们还觉得不平吗?”
只因当今圣上膝下只有一子,因此出了孝之后,朝臣都上折子纷纷请求选秀,如此各自才开始选送秀女。
这些事情对于裴家而言,并非什么受委屈的事情,裴以清在任上为官,从来都是十分勤谨的,他不似别人有很大的倚仗,故而十分小心。
除了这样选秀的船,还有喜船,裴家的船前面都挂出了牌子,那喜船的人还特地过来问好,大家一看,竟然是熟人。原来褚姑娘出阁,还是嫁到襄王府去的。
之前褚大人去世,很多事情都是裴家帮忙操办的,裴以清特地上喜船寒暄了一会儿。
等船开了,才各奔东西。
从这里排期之后,就畅通无阻了,船很快到了通州。
且不说众人由水路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