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羽曼轻蔑地撇撇嘴,说:“这个你比我更清楚,你更不想让这件事发生。”
颜未染不得不承认,张羽曼说得对。因为颜未染知道福利院出身的陈灿是多么努力,才能进入美国名校,圆了养父母的梦。她也见过程嘉律对研究事业的热爱,他绝对不该因为帮助陈灿而身败名裂,甚至被迫离开哥大的后果。
就连为了保全陈灿的幸福人生而选择不声不响离开的常阿姨,她也无法面对。因为自己与张羽曼的私人恩怨,最终引发这样的后果,她确实承受不起。
但在张羽曼面前,她咬紧牙不肯表现出一丝怯弱,反而话锋一转,问起了似乎无关紧要的东西:“对你刮目相看啊张羽曼,跟谁学得这么上进,现在居然研究起留学的事情了?”
“别想套我话,没人指使我,我自己研究的。”张羽曼抱臂冷笑道,“你就当方小姐教我的好了。”
“方艾黎敢做这样的事情吗?这可是把程嘉律都拖下水了。你说你把这件事捅出来后,程家会放过你,方艾黎会放过你?”
张羽曼得意地剔着指甲,朝着她笑:“这我不管,我手头就是有这样的证据。这种丑闻,我相信很多人都会感兴趣的,在美国,讨厌中国人的媒体多了去了,放出消息后说不定很多人愿意花大价钱来买呢。我却第一个跑来找你,你说是为什么?”
“这么说我倒要谢谢你的重视了。”颜未染的目光又在那封信上停了一会儿,说,“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许当时出了意外,或者登记错了。到时候让陈灿的学校向哥大出具一份说明,我看也不是什么难解的纠纷。”
“呵呵,说得轻巧。这是入学资料造假,美国的信用记录有多重要你难道不知道?我看她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取消资格遣返回国!”
颜未染笑了笑,说:“程嘉律既然是她的推荐人,我相信以他的能力可以摆平此事。”
“就算程嘉律出力,她没有被直接拒绝,到时候调查来调查去,不死也脱层皮,没人能承受得住这样的压力入学,以后在学校的日子要命啊。”张羽曼朝她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嘲讽的笑容,“听说她和你是同一个孤儿院出来的?你们应该是一对好姐妹啊,怎么你连这一点小小的牺牲都不肯为她付出呢哦,不对,我说错了,这不是牺牲,而是你私吞的不义之财,你连这都不愿意吐出来,以后还有脸表演姐妹情深吗?”
“你太心急了,张羽曼。”颜未染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老师的配方,我一直都封存着。等到你功成名就那一天,我立马就会按照老师的遗嘱,把它拿出来送到你手上。”
张羽曼跳起来,艳红的唇仿佛在滴血:“哼,鬼话连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卫泽希在搞化妆品公司?要不是我妈的配方落在你手里,你有这个底气跟别人开公司?卫泽希给你投了多少钱?公司的所有权归谁?这些本来都是我妈留给我的!现在全都被你夺走了!”
颜未染冷冷地道:“早就说了,我们做的是彩妆,和老师的配方无关!”
“呸,有本事把我妈的配方拿出来给我看看,再说这种鬼话!”
“老师就是知道你拿了配方过去后,会立刻卖掉换钱然后拿去挥霍,所以她才不肯马上交给你!”颜未染用锋利而幽深的眼神盯着她,面容上写满了失望与悲悯,“张羽曼,你妈妈已经死了。她再也不能为你雪中送炭了,她当年的名声,只能在你努力成就自己之后,给你锦上添花。”
张羽曼死死地瞪着颜未染,颜未染脸上的表情让她在一瞬间想起了母亲。母亲最后在大雪里看着她离开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失望,绝望,又似乎还燃烧着最后的希望,不肯放弃。
在她窃取了母亲的婚戒换钱挥霍之后,母亲把她从警察局保释出来。在警察局门口,她们站在寒风中等了许久的车,却始终没有等到。
她那天来例假,从酒吧被抓进去之后没人理会她,也没有找到女警帮她。她抱着剧痛的肚子,在寒风中冻得直哆嗦,母亲看见她的惨状,便把外套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