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咋整?”潘朵拉声音呜咽。
颜未染目光锐利地盯着她,说:“除非,你出了意外,那我帮你弥补。”
潘朵拉张了张嘴巴,在她的注视下忽然领会到了什么,用力一甩右手,打在墙壁上。
“啪”的一声巨响,颜未染听着都觉得痛,伴随着潘朵拉“啊”的一声惨叫,她眼泪狂飙,哀怨地看了颜未染一眼,才捂着手去开门。
涂姐站在门口,看着开门的她,问:“好了吗?”
潘朵拉哭着对涂姐举起了手:“我……我刚刚没留神,甩手打在了墙壁上,现在手肿得老高了。你看,直打哆嗦呢,铁定是化不了妆了!”
涂姐看着她红肿的手,无奈又无语地扯扯嘴角,看了她身后的颜未染一眼,问:“这可真不巧,那你负责的那个模特的妆容……”
“是啊,这可咋整?”潘朵拉小心翼翼地回头看颜未染。
身处风口浪尖,颜未染却只平静地朝潘朵拉笑了笑,说:“放心吧,没事。”
她走到潘朵拉负责的那个模特面前,只在模特脸上略加端详,便选取了另一种未开封的散粉,既非造型照上的,也不是潘朵拉所用的。但那颜色轻敷在潘朵拉化的妆容上,立即与原先脸上那略显暗淡的妆容融合出动人的鲜润光彩,和照片上的妆容有所差别,却让整张脸顿时熠熠生辉起来。
拯救妆容是件比重新化妆更为困难的事情,用最少的步骤做出最好的改变,可见颜未染对人的面部构造之熟悉,对色彩把控之准确。
潘朵拉捂着自己那只手,再看看那个只经颜未染轻拍几下便整个变了模样的模特,立马惊呆了。她的目光从模特那光彩照人的面容上,转到正专注而迅捷地帮模特化妆的颜未染脸上,张着嘴巴许久,也发不出声音来。
由此,Feuillage本次大秀的化妆师队伍就此确定:首席为颜未染,潘朵拉因为受伤遗憾落选。
上午颜未染忙着竞争首席化妆师,下午继续和Feuillage敲定了一系列的细节,一直到下午五点半,她才疲倦地乘电梯下楼。
电梯门缓缓关闭,在最后一刻却被一只手插进来,迫使电梯门再度打开。
潘朵拉抱着箱子,点头哈腰地钻进来:“哎呀姐你可算搞定了!我等你老半天,手机都快没电了,你有充电宝吗?”
“没有。”颜未染抬手按住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你等我干什么?”
“我有话想跟你说啊姐,我寻思老久了!”潘朵拉屁颠屁颠跟了上来,那热乎劲儿,就差扯着颜未染的衣角了,“可怜我的手,老痛了,姐你都不帮人家揉揉?”
颜未染拉开车门,把包往里面一丢,想上车离去。
然而潘朵拉可怜兮兮地站在她身边,伸着那只红肿的手求她安慰。颜未染无奈,拉过潘朵拉的手帮她揉了两下,说:“早点回去吧,再见。”
“姐啊,这高峰期哪打得到车呀?送我一程呗!”潘朵拉跑到车子另一边,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进去,迅速地系上了安全带,“姐我可喜欢你这车子了,刚刚我一看见就在心里琢磨,这车是谁的呀,上面画的向日葵老带劲了!”
颜未染无奈地发动了车子:“你在哪儿下车?”
“不远不远,姐你住哪儿?”她一个劲儿地套近乎。颜未染哪能看不出她的意思,发动了车子开出停车场,问她:“你等我有什么事?”
“没事没事……”她说了一句,观察了一下颜未染的脸色,才继续硬着头皮说,“姐啊,我真不晓得我爸那手……呃,那朋友的推荐居然纯属白唬!我真不是故意冒充你老师的学生,故意给她抹黑的!姐你得信我呀!”
“好,我信你。”看她那慌得手足无措的样子,还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手弄成这样了,颜未染还能怎么说?
“还有啊姐,你化妆老霸道了,老厉害了!我觉着吧,我之前学的那些全是扯淡!”潘朵拉捧着脸,眼睛闪闪发亮地望着颜未染,“好崇拜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