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情况呢?”
“比上次轻,但因为是短时间内两次受伤,所以医生采取的措施比较严格,医生说大概要休养三个月以上。”
“那好,这件事,我知道怎么处置了。”程嘉修说。
程嘉律思索了片刻,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确实没有办法亲自去收拾残局,便只能说:“我相信大哥能给我们一个最好的结果。”
“难道你还不放心我吗?”程嘉修拍拍他的肩,“你只需安心养伤。”
程嘉律没作声,只用过分沉静的眼神看向了抽屉。
他和未染的爱情纪念静静地躺在那里面。
颜未染离开程嘉律家,站在纽约冬日的温暖阳光下,望着天边镀着金边的白色云朵,伫立了许久。
天气很好,不远处的海边,波光粼粼,灿烂无匹。
她一个人在沙滩边散了一会儿步,在礁石上坐下,想着自己就这样离开,是不是太狠心了。毕竟程嘉律现在正像一个断线的风筝,从空中坠落,摔得遍体鳞伤。
那她是不是要把自己放出去的风筝捡回来,修补好,再依恋地重新呵护他呢?这念头刚出现,她就立即摇头,彻底甩开这个想法。
程嘉律是一个人,有思想,有人格,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他自己的一个生命。而她也是,只属于自己。
这世上,没有哪个人需要对哪个人妥协,需要对哪个人勉强。
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就算过往再美好,那也是已经坍塌的大厦,就算她在废墟上哭泣千遍万遍,又有什么意义?
与其惋惜昨日的风景,不如珍惜今日的阳光。
她看着日光下这座繁华的城市,那些高耸入云的大楼,那些低矮的住宅,全都在眼前。眼前的海和世界,如她的心一样,透彻明净。
她拢住围巾,望着海浪温柔地舔舐着礁石,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她望着大海,忽然想起在洛杉矶的海边,那只爬上她裙角的小寄居蟹。她在心里想,寄居蟹是要冬眠的吧?不知道那只寄居蟹现在在海边的哪个小洞穴里安睡呢?
不知不觉就想了很多。想着那一日自己穿的纱裙,想着那一日卫泽希穿的T恤,想着他被海风吹乱的头发,露出的光洁的额头。
想着想着,她不由得笑了。她拿起手机拍下面前的大海,发给卫泽希,问他:猜猜我在哪里?
十秒钟后,她收到了卫泽希的回复。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也给她发了一张照片。
画面上,是她面前纽约冬日的大海。沙滩礁石之上,有一个身材纤细的女子侧身坐着,望着无边无垠的大海。
那个女子穿着白色大衣,身上披着米色羊绒围巾,柔软蓬松的长发正被海风掠起,缠绕在她瘦削的肩头。她望着大海的姿态,在镜头中美好安静。
这身影,正是此刻的她。
颜未染看着这张照片愣了愣,然后慢慢转头看向身后。
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卫泽希正向她走来。灿烂的冬日阳光照在他挺拔修长的身上,他的笑容也似镀了一层灿烂光辉,令人心动。
他走到颜未染面前,低头看着她,带着愉快的笑容,问:“一个人坐在海边,在想我?”
阳光为他的面容蒙上油画一样朦胧而明亮的光芒,耳边的海浪声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起起伏伏,恍恍惚惚。
颜未染仰望着近在咫尺的他,感受到他的呼吸,觉得心脏像浸入了一汪温暖的水中,快要融化了。
她不由得扬起嘴角,轻声说:“一点点。”
“骗人,只有一点点吗?”他在她身旁坐下,握了握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很冰冷,便解开自己的外套,将她包裹住。
颜未染微笑着在他怀中仰头看他,问:“什么时候从伦敦过来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小猴子,放在她面前:“昨天做了个梦,梦见我们的小猴子又吵着闹着想念大猴子了。”
颜未染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