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泽希立即拨打程嘉律的号码,果然传来的是忙音。他神情凝重起来,在微信上给程嘉律留言后,一言不发地关掉了手机。

颜未染语气平静,毕竟一切如她所料:“借助嘉律治疗的时机断掉他与外界的所有联系,程家人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上一次,他们成功地让她在最需要程嘉律的时候,绝望地离开了纽约。这一次,在她未起步的事业要遭受重大挫折的时刻,又让他再次消失了。

卫泽希脸色难看,说:“张羽曼既然和程家人合作,那么让他们帮她从程嘉律那里拿到配方应该也不是没可能。而这样气势汹汹地向你发难,说明她还想借着踩你一脚来上位,毕竟,之前这个配方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她必须要搞一个大新闻,才能让人重新产生兴趣。”

“嗯,所以她这样兴风作浪很有用。”颜未染握着水杯,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轻声说,“我明白你们当时没有理会张羽曼的原因。她在我们面前本来毫无胜算,毕竟程家是我们必胜的筹码之一,当然现在,已经失去了。不过我们还有第二点,那就是,我们手中握有张羽曼杀害母亲的证据,但是我因为老师临终的嘱托,所以没有揭发她。”

卫泽希点头皱眉:“如果张羽曼聪明的话,那就该知道,不能惹我们。不然的话,她的下场就不是凄惨二字可以形容了。”

“所以我现在在想,她是不是还不知道我们手中有这个证据?”颜未染想着之前的事情,脸色有些难看,“可我又想到一点,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个结没有打开,我……有点担心自己错了。”

卫泽希点头,专注地倾听着,等待她后面的话。

“当时我把老师的配方交给她,她对那天回家调换样品的事情并不讳言,可也毫不在意。我当时恨极了她,认定她那是凶手的表现。可现在想来,她那种漫不经心的模样,看起来并不像杀害了母亲的人。因为我不敢想,世上会有这样的人,在杀害母亲后,还能这么若无其事。”

“嗯,虽然我对张羽曼没有好感,可是她看起来只不过是一个粗俗无礼的泼妇而已。要说她是这样一个泯灭天良杀害母亲的人,我觉得欠缺说服力。”卫泽希慢慢点了点头,说,“而且,如果她真的曾经做出过这种事,还敢每天嚣张地追着你要母亲的配方吗?就算不心虚内疚,她也会胆怯,毕竟如果曾经做出过那样的事情,就会一辈子活在良心的谴责下,而绝不是她现在这样对你穷追不舍的样子。”

颜未染望着他,问:“那你觉得,有没有其他可能呢?”

“我想到个人……”卫泽希皱眉望着下面川流不息的街景,说,“既然你的老师,是在发现方氏的产品有缺陷后不久就出事的,而事情的过程中又有方艾黎助理Agnes的踪迹,我想,方艾黎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我们必须彻底搞清楚。”

“嗯,方艾黎也许不仅仅是帮张羽曼弄到超级细菌这么简单。”颜未染说着,想了想又说,“还有,张羽曼现在对我们出击,我不认为她自己能搞得出来这一系列动作。”

“对,以张羽曼的智商和为人,现在还肯和她联手使阴招的背后的那个人,绝对是方艾黎!”卫泽希说着,语调也变得阴森起来,“这回我非要她们死透不可!”

“你这睚眦必报的样子……”颜未染笑着摇头,“怎么和我差不多啊?”

卫泽希抬手搂住她的腰,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跟你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何况我们思染现在还等着上市呢,谁要敢阻拦,我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行,那就和他们干到底。”决心已下,既然打定主意要直面张羽曼的挑战,颜未染就说,“思染还没有专职法务,你先找一个有经验的,强一点的。”

“没问题,我把和寰宇合作的律师拉过来。”

两人来到附近的咖啡厅中,卫泽希打了个电话把郭律师叫过来。

颜未染拿包去洗手间补妆,卫泽希替她点了杯拿铁,再一看她的手机正放在桌子上。他便偷偷拿起来,如果不需要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