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这样的身体真的只能谨慎小心地保养,她不应该再有丝毫任性的行为了。颜未染这样想着,按着太阳穴轻轻地揉着,等那些尖锐的刺痛渐渐地转变为可以忍受的钝痛,她才慢慢睁开眼睛,打量四周。
陌生的房间,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透进些许微光,大致勾勒出房间里面的轮廓。她茫然地坐起身,双腿触到地板,于是地板上隐藏式的夜灯便缓缓亮了起来,橘黄色的光芒温暖柔和,轻轻笼罩住了她。
面前的一切在微光中呈现,她抬头看见高悬的水晶灯和原木色的横梁吊顶,稍微回过神来。她起身去拉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外面明亮的阳光顿时射了进来。她朝窗外看去,窗台外盛开的旱金莲艳丽招展,映衬着雨后蔚蓝的天空,让昨晚那场大雨迅速退出了她的记忆。
她昨晚病迷糊了,今天才发现卫泽希家是两层的红砖老式建筑。楼下的院落里长着低矮的灌木和小乔木,铺着花砖小道,夹道上的是这个季节开得轰轰烈烈的六倍利与百万小铃,蓝紫白红黄,把这略显古旧的院落点缀得灿烂无比。
短短的小道尽头,紫藤缠绕的凉亭下摆放着藤编桌椅,下面是养着锦鲤的小池塘,一株临水的白兰树葱郁挺拔。正在给池塘里的锦鲤喂食的卫泽希抬头看见窗边的她,抬手朝她打了个招呼:“未染,你醒了?身体好些了吗?”
这么美好的天气,这么灿烂的阳光,他的笑容在绚丽的世界中显得十分迷人。昨晚一切噩梦到此时已恍如隔世,她依稀回想起昨晚卫泽希带自己回家的情景,再回头看看落地镜中穿着超大号睡裙的自己,喝药用的杯子也还在柜子上,证明昨晚那些都是真实的。
阳光帮她挣脱了过往痛苦的噩梦,颜未染的心情也愉快起来。她托腮倚在窗台上看着他,嘴角泛着淡淡的笑容,说:“卫少,你家锦鲤养得可真肥啊!”
“那当然了,胖胖的才可爱嘛。你下来喂吗?”
“好啊,稍等一下。”她去浴室洗漱,毛巾和牙刷都准备好了,昨天换下来的衣服也洗过烘干放在了架子上。就是发型有些瑕疵,是昨晚洗头后没有好好打理的缘故。
她刷牙刷到一半,看着镜中自己的头发,忽然岔了气,被牙膏泡沫呛到了。
昨晚她洗完头没有吹头发啊,可迷迷糊糊中又好像有用暖风吹干头发的印象,那么替她吹头发的人是……
她想象了一下卫泽希坐在床边替她吹头发的场景,那暧昧的感觉让她不由得拿起毛巾羞愧地捂住了脸,立马就决定当成自己什么都没察觉,一切都没发生过。
等她收拾好下楼,卫泽希也刚好从门外进来,拎着个袋子放在餐桌上,说:“刚做好的包脚布,油条还很脆,吃吗?不喜欢的话给你买粢饭团和汤包去。”
颜未染把早点捧在手上,包脚布果然还是热的。她也是好多年没吃过这种地道的上海早餐了,捧在手里咬了一口,香菜甜面酱加开洋,让她吃得欢喜不已:“卫少,你哪里找来的?”
“过一条巷子就有个阿婆在做这个,我看很多老人去买。”他给她倒好豆浆,将糖罐推到她面前,才拿起自己那份咬了一口,露出上当受骗的神情,“这不是煎饼馃子吗?”
“还是有区别的好吗,天津的比较香,我们上海的地道。”颜未染最近一次吃东西是在昨天中午,所以豆浆配包脚布她吃得格外香。
东西下肚,颜未染也开始有了精神。她喝着豆浆,坐在餐桌前看着窗外的花草,说:“这房子可真不错,市区里这么大的独栋还带院子的房子很少了。”
“可不是嘛,原先听说是个名人故居,不过我不知道是谁,名字都没记住。去年我买房时我爸还奚落我呢,说我也不知道在国内待多少天就会跑掉,结果我在这儿过得倍儿滋润不说,房价还翻倍了,把我爸给气得……我跟你说,我这个人吧,别看工作态度不怎么认真,但天生运气爆棚,随便买只垃圾股都能涨停,随便买个房子就能涨得比我爸手底下好多小公司的年利润都高,不服不行吧?”
可惜颜未染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