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府面上露出忧虑:“都不是……原本我妻子身体不好,应该一直在江南养病,但此次,我也只能不顾旅途劳累,带着她一同前来,都是为了……朝廷的事情。”

“难道是为了太子重病的事?”

“正是,皇上醉心于炼丹,太子又病重,虽然我们都知道皇上必定是属意皇长孙继承皇位,但皇长孙毕竟年纪尚轻,羽翼未丰,而二皇子、四皇子一直对帝位虎视眈眈……我看太子这一次若是熬不过去,皇长孙恐怕有难。”

夜福桓也是忧虑地点点头,然后宽慰他说:“不过,毕竟皇长孙即位才是名正言顺,朝廷中人多是站在皇长孙这边的,我看二皇子与四皇子也应该不会闹出什么大事来。”

“很难说……我这几日携妻拜访了楚家、我岳丈家,又与礼部的几个同年见过面,看来山雨欲来,我还是及早回扬州去,亲家你也一定要善择栖身之处,切勿卷入风波。”

“多谢亲家提点。”

这两个男人开始聊朝廷大事,虽然亲家亲家的叫,周围的女人们却一点兴趣都没有,于是于夫人和夜夫人带着夜莺先离席了,到后院散步去了。

在走到走廊时,于夫人笑吟吟地将手腕上的那一对龙凤镯脱下来,拿在手中,说:“夜姑娘,这对于家祖传的镯子,这回可一定要戴在你的手腕上了吧?”

夜莺恍惚地“啊”了一声,下意识地转头,看着坐在屋内陪同两个长辈的于至善。

他正留恋地看着她的背影,与她的目光一对上,立即耳根都红了,忙不迭地低下头掩饰自己。

夜莺站在廊上,在小院细细的风中,看着这个令她的心无波无澜的男人。

她听到自己的呼吸,轻轻缓缓,一点喜悦兴奋也没有。

但,她还是弯起嘴角,将自己的手腕抬起,低头说:“多谢伯母。”

“哎呀,还叫伯母呢?”常英娥眉开眼笑,将手镯给她戴上。

她低着头,轻声说:“多谢……娘。”

楚聿修的心情,很不好。

楚父一拍他的肩膀,喝令他马上给自己滚出门去:“别这么垂头丧气的,今天可是绥阳王亲自遣人来请你去他家赏梅,而且醉翁之意肯定不在酒,因为,绥阳郡主为了你而逃婚,是京城人尽皆知的。”

“什么为了我逃婚啊……明明是皇长孙先逃婚的,她抹不开面子才会也收拾东西逃出去,意思意思而已。”

“你当别人都是你啊?为了面子你什么都不顾!”父亲对于他所做的事情极其不满,“再说了,虽然夜家的千金逃你的婚,但你是个男人,被逃一下又怎么样?现在搞得这么难看,我和夜大人总有见面的时候,到时候我拿什么脸去见同僚?”

“是他女儿逃婚在先,这半年他拿什么脸来见你,你就拿什么脸来见他嘛,有什么大不了。”楚聿修漫不经心地说。

“哼……你这个逆子……”老爹一甩袖子,无奈转头看妻子,“都是你,把他宠成什么样了!”

“哎呀呀,就这么一个独生子,从小被长辈惯得跟什么似的,我有什么办法?虽然我是公主,可我没英娥那么厉害,你们楚家又没有怕老婆的传统,我怎么管教儿子啊?”六公主年过四旬,依然爱美,爱理不理地靠在榻上让丫环修整指甲,“再说了,我儿子有什么不好?在江南是江南第一美少年,在京城是最出类拔萃的美男子,文采飞扬,还精通外语啊,哪次外国来使,礼部不把咱家儿子借过去接待?他这张脸就是本朝的面子!”

老爹完全不是老娘的对手,除了嘟囔几句“慈母多败儿”之外,完全无计可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晃晃悠悠地出了门,跳上车马绝尘而去,不由得长叹:“我们楚家的家训,历来讲究平和端庄、稳重淡定,怎么就出了这么个轻佻跳脱的不肖子?”

“别挑剔了,咱儿子潇洒又倜傥,俊美又风流,你听听看守在家门口的那些女孩子的叫声就知道了。”

楚中维听一听外面那些女孩子抑制不住的尖叫,想想自己儿子魅力无穷,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