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莫动气,平白吓着我了。”顾纨将那一小碟酸梅推了过去,“你尝尝,味道不错。”

瞧着那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似乎天大地大都不如她此时此刻这一碟盐渍酸梅来得重要。

“你到底怎么想的?”谢兰臣不想吃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眼下他更关心顾纨。

“我能怎么想呢,三哥你可知道,谢蟠死后,我母亲倒是来过京城,我满怀希望以为她是来接我回苏州去,却不想她先见了韦氏,答应韦氏劝说我为谢蟠守节,回头从谢家宗族里面找一个养在我名下。”

葱白的玉手捻着那酸梅,巴掌大的小脸上露出几分嘲弄神色,“三哥,他们都说谢蟠是因我而死,韦氏只有这么一个嫡亲的儿子,你说我若是留在安平伯府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自从谢蟠死后,顾纨从没跟人说过这些话,她倒是想与母亲说,可还没等她开口,她的母亲便是晓说大义让她接受这个安排。

什么大义,不过是为了顾家的生意。

难道生意就比她这个女儿的幸福重要吗?

顾家要那些赚的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干什么?难道就真的比她这个女儿的后半辈子重要?

顾纨气走了母亲,也没了顾家每个月都送来的一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