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这是先下手为强,还是姑母您老谋深算。”
什么老谋深算,不过是不想要让这件事情再发酵而已。
这孩子自以为一片好心为顾纨出头,但落了别人的颜面,只怕是会让人更加记恨顾纨。
那也是个可怜人,才嫁给陈钟没几日便遇到太后新丧,紧接着又是边关告急。
如今这天人永隔,说不出的可怜。
“若真是心疼顾纨,便去将军府看看。”说完这话,秦阳长公主迟疑了一下,“先问问你母亲能不能去吧。”
毕竟是出身勋贵家的贵族女孩,韩蕴芷顿时意识到什么,“难不成朝廷还真的要治将军府的罪?”陈家两父子,可都战死沙场了啊。
这要是再治罪,那顾纨还有那陈瑶姑嫂俩岂不是成了最倒霉的人?
自己的丈夫、父亲为国捐躯,还要被治罪,这是不是太荒唐了一些?
“朝廷的事情,真真假假谁又能说得清楚呢?”秦阳长公主叹了口气,“但愿皇上早点圣体安康,这朝局还得他掌控才是。”
边关一战让整个朝堂都危机四伏,尤其是陈老将军为国捐躯后,这要降的声音是越来越大,真要是最后“和平”收场,只怕是顾纨还真要深陷其中。
秦阳长公主这段时间并没有出过府门,所以对这种事情也拿捏不准。
韩蕴芷心里头担心,便匆匆离开,打算去问她父亲韩国公这到底会是什么个情况。
大殿里一时间又安静了下来,秦阳长公主叹了口气,大殿内响起了那清泠的声音,“你在担心顾纨?”
罗士奇就站在那里,之前他像是影子似的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这让秦阳长公主一时间都忘了他的存在,而听到这声音,她顿时心里头一阵发慌,想起了在韩蕴芷闯进来之前,眼前的人对自己所做出的举动。
“我累了,你出去吧。”她背过身去侧躺在榻上,那锦被似乎都冰冷冷的,告诉罗士奇这人不想与自己说话。
可是他并没有离开,反倒是走到了榻旁,蹲了下来,伸出手去,轻轻抚摸过那锦被,就像是之前他的手抚摸在这人的脸颊上一样。
背后传来的呼吸让秦阳长公主紧闭双眼,她想要告诉自己她已经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这种自我催眠却没有半点效用,而且罗士奇的手越发的放肆,在她的发丝间游走。
“够了。”她忽然间起身,满脸的怒意,“你究竟想要如何?”
他越发的肆无忌惮,上次在这大殿之中亲吻与她,这次又是趁她休息的时候对她动手动脚。
他的心思,她一点都不知道,也不想要知道。
“我和我父亲长得很像,对吗?”罗士奇看着坐在那里的人,他并不畏惧这人发脾气,因为知道尽管出身宫廷,她却是刀子嘴豆腐心,便是府里人犯了错也只是大事化小地揭过。
伸手抓住了那柔软又冰凉的手,男人的力气很大,大到让秦阳长公主无法挣脱,被迫中她的手放在罗士奇的脸上。
“您恨我父亲,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对不对?”罗士奇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处置了我?”
他缓缓站了起来,半蹲着身子与坐在榻上的人平视,“如果你杀了我,我没有半句怨言。”他这是贱命一条,若是她想要拿去,尽管拿去就是了。
“您心底里舍不得我,就像是我爱慕您一样,对吗?”罗士奇缓缓欺近,他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惶恐,似乎想要尽可能遮掩自己的情绪。
然而,这情绪却又哪是那么轻松就能够遮掩的呢?
“您恨我的父亲,那为什么不让他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呢?”他缓缓靠近,将这人揽在了自己胸前,鼻息间是他自幼熟悉的熏香,那就像是酒一样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在那细腻的脖颈间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脖颈中传来的带着几许温热的久违的触感让秦阳长公主忽然间回过神来,她之前就像是被狐狸迷惑了一样,竟没有半点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