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无比清晰地确认了这点。
她见过这山河社稷,人间百态,见过繁荣与烽火,从前和千万人擦肩,逆着人潮走向高堂,也曾从千万人的神话云端跌入地狱,可是在这人间,她想留在身边的,只有叶浮光。
……
岐王的队伍专门包了一条商船。
船上被禁军和亲卫把守,开船的人员都经过甄选,在每个地方停靠时,掌舵的船队成员负责采买生活用品,买水和水果,而沈惊澜则是便衣去到当地看那些田地在洪水过后的状况,是被世家归为隐田,还是当地官府想办法将它们还到农夫手中。
包括那些难民在洪水退去后,又有多少人愿意中途跋涉回到故地从事生产。
以及各地州县应对完这次的洪水灾害之后,有没有派人加固堤岸、将粮仓补上、如实汇报当地的损失等等……
水至清则无鱼。
这个道理沈惊澜之前从沈景明那里领略过,对于一些过道手就薅走一层薄薄油水的行为,她若是按受贿的律法去算,应天府将近三分之二的官员都该被她断掉的尚方宝剑砍掉脑袋。
而剩下的三分之一里,还有一半是秉承着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就不会错的类型,按照大宗一贯治水的原则,在自己力所能及范围内规矩做事,至于更多的、则是完全没有。
全是一副听天由命的状态
毕竟还可以扯出“这场雨是百年难得一遇,而且上游应对不好,所以才导致我们下游准备不足”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