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何处,是人多眼杂的藏典阁,不是她们可以荒唐的地方。她回过神,隐约觉察游扶桑正面无表情,回握她的手也带着冷漠,顿如一场大雨倾盆,浇灭了心中的火苗,也浇醒了如在梦中的她。
让宴如是恍然意识到投怀送抱的自己有多么可笑。
火苗被浇灭,余烬是寒冷,宴如是又要退缩了,因为游扶桑的无动于衷也因为藏典阁内渐渐嘈杂的声响。仙家仙首夜半私会魔修还是当着门中小辈这确是一个羞于人知的事情。
可她忘了此间仍是黑暗,松开游扶桑后她一瞬便没了倚靠之处,只得向后跌去。
好在书架狭窄,她不至于跌倒在地,然而后背贴紧书架,高高低低的书页卷轴膈在瘦削的脊背上,阵阵生疼。宴如是压抑地皱起眉,忽然感到身前游扶桑气息逼近。
游扶桑缓缓靠近,衣物摩挲的声音格外明显,她抬手握住宴如是肩膀,将她一点点往下压。
“你很慌张吗?”游扶桑轻声问,不带情绪,“我们之间的事情被第三人知晓,会让你觉得很害怕吗?”
根本是明知故问。游扶桑太清楚宴如是的薄脸皮,此事若有外人在场,她能羞愤到拔刀自戕。
可是,这一夜,游扶桑偏偏不想照顾她的薄脸皮。
游扶桑迅速扣住宴如是手腕,膝盖抵住她双腿,扯下她腰带,掌门的腰带连缀玉石,被当作眼纱绑在宴如是眼上。夜盲本就难受,又被遮住双眼,识灵一角也不起作用了,宴如是在慌乱间捉住游扶桑手臂:“不要师姐,她们会上来的不”
“不会的,”游扶桑轻轻在她耳边吹气,语句安抚,语气却不怎么安好心,“宴门主忘了?藏典阁第七层与第八层之间有禁制,普通学子上不来的。”
便是此刻,映照似的,那几个滞留在下一层的学子之间相互吵闹着:“确定将乾坤钥捎来了吧?这个钥匙对藏典阁禁制真的有作用?”“总得试试吧,试试总不会吃亏”“一定有用!否则它凭什么叫乾坤钥?”“这禁制也是长老们造的,这乾坤钥也是长老们造的,如此真是有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嫌疑,哈哈哈”“傻愣着干什么?快试试呀!今日孟长言长老不当值,我倒要看看这第七层以上是什么样子!是不是真有她们说得那样神奇?”
什么藏典阁禁制这站在楼下的分明是几个夜半三更相约偷闯禁地的学子!她们有备而来,带着长老的乾坤钥,就为了上楼一探究竟!
宴如是挣扎起来,身子却越陷越陷深了,黑暗中龙涎香气无孔不入,宴如是几乎在这香气里溺毙,头顶却传来游扶桑好整以暇的声音。
“张嘴。”
游扶桑轻轻命令道,气息温吞在宴如是鼻腔,鼻尖与宴如是相撞,下一瞬,便咬上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