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飞蛾烈火

程先生一千万买断了我的青春，玩腻后将我锁在地窖，每天喂猪油拌饭，半年后对着 200 斤的我一脸厌弃，啐了一口说，当年我怎么会看上你。

我死后，穿越到程先生七岁那年，再也不要和他在一起。

1

程先生恨我，我心里有数。

我也确实可恨。

与程先生心意相通，却做了他父亲宋老爷子的外室。

所以每次我戴着蕾丝手套从那高高的旋转扶梯上下来，程先生看我的眼神，利剑一样，只一对视，我便觉着自己身上多了几百个血窟窿。

2

上月家宴，程先生带女伴出席。

是个好学校的学生，素面朝天，纯真到惹人怜惜。

我去盥洗室补妆，瞧见程先生抱她在洗手台上，热吻时捏着她的脸，完了双手抚上那玲珑曲线，一路牵去卧室。

我在洗手台上捡到只珍珠耳环。

我对镜子补妆，手有些抖，唇彩画了三遍才成型。

回席上吃饭，程先生弯腰捡筷子，尖利的指甲棱在我黑丝包裹的大腿上勾出一道裂口。

我借口补妆去换丝袜。

照镜子时，程先生从身后抱住我，咬我耳朵，手在我丝袜裂口的地方游移，我像被摄了魂魄，颤抖着闭了眼，程先生一把将我推在地上，掏出一沓钱摔我脸上，「你也配！」

3

程先生当真混球。

女伴几天一换。

旁人说他几嘴，他就笑，张开双手说他有钱，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他也惯会用钱。

程先生常在宋老爷子看不到的地方堵我到角落，将卷成一筒筒的钱插我胸口，「老爷子可舍不得给你多余的钱吧？」

我推他，他就亲我，我叫他别这样，他就不屑，「差不多得了吧，苏缨，都知根知底的，装什么贞洁烈女啊。」

这时我就非得露出痛苦不堪的神色，程先生才会放过我。

4

我跟程先生穿开裆裤时就认识了。

同一个村的邻居。

程先生家境不好，他妈在外头卖，得那种病死了，生父又不详（当时宋老爷子还没认他，半辈子没生出孩子才来要他的），他就被外婆养着。我妈是个本分的妇女，勤勤恳恳，喂鸡、种地。

我妈看不起他，村里所有人都看不起他。

所幸他外婆给了他一口饭吃，但没多久，他外婆去世了。

我应该是善良，那会儿常从我妈案板上偷大饼给程先生，被我妈锤了两回就不敢明目张胆了，常悄悄将饼搁在村口一棵苹果树下，程先生拿了就低头啃，也不说话。

后来我俩在一起很久了，有次看见他手机上的备忘录，上面写着：努力工作，对苏缨好。

我心里别提有多暖了，眼巴巴等他下班回来，扑腾着做了一大桌菜，结果盐放多了，也是可惜。

都是些陈年旧事，我记不太清了。

5

程先生变成现在这样子，大抵是与我有关。

当年我和宋老爷子苟合，被他堵在酒店。

彼时宋老爷子坐沙发上抽烟，我裹着浴巾坐床上梳头。

程先生踹门进来，看着我们，眼底的痛，一瞬间就将我灼伤了。

程先生先是打了老爷子一拳，再看向我时哑着嗓子，「解释。」

我没说话。

很快程先生被几个保镖摁在地上，打得鼻青脸肿。

宋老爷子拿条白毛巾擦了擦嘴角，蹲下来拍他的脸，「不就是个女人吗？还上了心。」

我远远看着，戴着宋老爷子给我买的无烧鸽血红。

只是看着。

6

如果没有我和宋老爷子那档事，程先生或许这辈子都是一文不名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