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仪注意到William用的目前世界公认最快的自由泳,泳姿也赏心悦目许多。
这点不像谢津渡,谢津渡不会游泳,是只旱鸭子。
依稀记得,小学二年级暑假,赵文丽心血来潮带着一双儿女还有谢津渡一起去游泳。
大人在深水区玩,谢津渡手滑从浮板上掉下去,呛了一肚子水,还是她握着他的手,把他从水里救上来的,那次之后,他再也不愿意去泳池玩了。
后来大一点,她也从没看他游过泳。
周景仪陷在回忆里,远处忽然响起一阵热烈的加油声。
比赛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轮决赛,William也在其中。
香江路的这家店开了不少年,不乏一些老顾客,她们有固定喜欢的几个人,加油声喊得跟专门请的应援团似的。
一旁的领队碎碎念:“William初来乍到,没人给他加油,还怪可怜的。”
周景仪想起刚刚说要给他加油,忽然起身到池边大喊:“William加油!William加油!”
在那堆哄吵的声音里,她的加油声很清晰,很响亮。
谢津渡没料到周景仪会到水池边上来,更没想到她会为自己加油。
即使顶着一个不属于他的名字和身份,他依旧备受鼓舞,划水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一个蹬腿转身后,他超过了原本的第一名。
周景仪见状,喊得越发卖力。
赢了!她跳起来,啊啊啊直叫。
傅云舒走过来,递给周景仪一杯酒:“嚯,还真让他赢了,我倒要看看他舍不舍得把那黄金王冠送给你。”
“送不送都没关系。”周景仪一口干完杯子里的酒,笑盈盈看向领奖台。
William领到了奖,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远远落在周景仪身上,全脸面具挡住了他的表情,但她就是感觉到他在笑。
酒精让反应神经变得迟钝,头晕乎乎的,周景仪没走,一直注视着他。
William光着脚,一步步走来,潮湿的地面被光映照成了烫金色,或许是他个子太高,竟让她莫名联想到童话故事里驾着太阳车的赫利俄斯。
他走到她面前,停下,抬手将那顶金色的王冠戴到了她头上。
池水冲淡了他身上刻意涂抹的渣男香水,让他闻起来更容易亲近。
男人手腕上的水,落下来,滴在她眼皮上,冰冰凉凉。
周景仪摸了摸头上的皇冠,再抬头,对上男人那双漆黑的眼睛
可能是她酒喝多了眼花,竟又一次将他看成了谢津渡,心口划过一阵尖锐酸涩的刺痛。
她真是病得不轻,出来看个男模,还能把人想象成谢津渡。
周景仪颓丧地搓了搓脸,脚步虚浮地回到椅子里坐下。
她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酒,仰起头,咕嘟咕嘟喝完,撂下杯子:“谢津渡,你这个讨厌鬼……整天在我脑子里蹦迪,烦不烦啊你?”
今晚她喝了好几种酒,一下醉了。
傅云舒敲着桌子说:“我找人送你回去,不在这儿待着。”
“好啊,”周景仪打了个酒嗝,“你记得得找个靠谱的。”
“放心。”傅云舒说着就开始拨电话,她醉了,聊几句就忘了为什么要打这通电话。
那领队见状和傅云舒说:“姐姐,我送你回去吧,我今晚没喝酒。”
“那把我姐妹也捎上,她不能回家,得送去酒店。”
谢津渡眉头蹙紧,不大放心,和领队说:“我送月月小姐。”
“那再好不过了,我一个人真抱不动两个。”
傅云舒和周景仪都醉了,根本没注意到“哑巴”William在说话。
谢津渡扶着周景仪站起来,走出去两步,她高跟鞋在湿漉漉的地面打滑,差点摔倒。
谢津渡干脆将她打横抱起来。
她醉醺醺趴在他肩窝喊了声:“谢津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