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戚小姐撞上了我的马车,寻求我的帮助,我不忍你们被宵小欺骗,才带着戚小姐来,我何错之有?”
一番话,将自己的私心摘得干干净净,俨然一副舍生取义,为别人着想之态。
萧必安冷笑一声,每一次的呼吸都透着浓重的怒意,“你们沈家,当真是妙极了!”
“到这个时候,你还要护着她?”沈令宜不解。
子书岁的手还放在萧必安的手背上,她似能感受到他的每一次呼吸,以及杀意。
她的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手,嗓音透着愧疚,“对不起,我确实,不是戚岁。”
她的声音让在场之人都听见了,让本以为会有反转的人,都死了心。
谢厌紧紧地攥着酒壶,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脑海中似多了跟弦,此时不愿离开,装作半醉的模样,寻了个座位趴下。
桌下,谢厌的手缓缓去探腰间暗器,以防万一。
谢厌的身侧,是一个高挑的侯府丫鬟,身穿着青白齐腰裙,假意担忧地询问,“陆公子,您是醉了吗?”
谢厌不理她。
而后灵琅便转身去对其他小厮说,“陆公子醉了,先疏散别人吧。”
其实,出于私心,灵琅也希望谢厌留下,毕竟万一主子有什么危险,多一个人在,多一分胜算。
厅堂中,萧必安听见子书岁说话,终于朝她投以警告的目光,他沉着声,“稍后再说。”
子书岁却不听,“我本是戚家下人房嬷嬷之女,城破那日,戚家混乱一片,我趁乱进府找我娘,发现下人们都在偷拿金银细软,我娘偷拿了东西,正好是戚夫人与戚小姐的东西,我与我娘离开后不久,便听说戚家全府被杀。”
戚岁听闻,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你就拿着我的东西,来顶替我?!”
“是我鬼迷心窍,”子书岁歉疚地朝她颔了颔首,随后又看向萧必安,“今日真相大白,我总算是能睡个好觉了。”
“你装什么好人!”沈令宜皱眉。
沈令宜原本以为,今日会是子书岁的死期。
毕竟按照萧必安狠厉的杀人手法,以及武宁侯府的威望,都不可能留着一个骗子。
可眼前这情形,却叫沈令宜大失所望。
她怎能容许子书岁全身而退?
于是,沈令宜突然嗤笑一声,“一个下人生的贱坯子,冒充武宁侯府亲眷,将满府耍得团团转,你们还要相信她?萧世子还将到对着真表妹?”
闻言,子书岁蓦然扭头对着沈令宜,语气古怪地问,“贱坯子,你骂谁呢?”
“我”沈令宜话头一顿,脸上蓦然呈现一阵红一阵青,“贱人!”
“够了!”萧必安怒呵一声,然后将剑放下。
同时,将子书岁的手甩开。
“表……”子书岁佯装无比失落,眼中却没有泪意,她仰头认真地看向萧必安,“我知道不能喊你表哥了,可我对你是真心的,你不理解也罢,要杀要剐,随便。”
说完,子书岁闭上眼,一副任由他杀的态度。
萧必安眼神锐利如刀,似要穿透子书岁的灵魂,寻找她还有无说谎的痕迹。
“呵,”沈令宜被强留在府内,本是不满,此刻更是讽刺地笑了一声,“武宁侯府当真要为了一个下贱之人,与我荣信侯府结仇吗?”
“今日我送戚岁来府,揭穿了小人阴谋,若武宁侯府不知如何处置她,不如卖个人情,将她送与我?”
沈令宜痛恨子书岁,今日她只想让子书岁不得好死。
若是萧必安下不了手,交予她,那便更好了。
武宁侯夫妇皱着眉,不置可否。
子书岁向萧必安投去求救的目光,“她会让我死的。”
见萧必安没有半点怜惜之色,子书岁的眸子渐渐垂下,“你也想让我死吗?”
萧必安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看了少女良久,亦是没有说话。
沈令宜见此,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