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这个字,仿佛是自带震颤的效果,周围的空气都压抑许多。

子书岁一脚踩在上一阶台阶上,顿住了脚步,语气中透着不满和娇气,似对他的怒火浑然不觉

“你不可以对我说这个字,我真会生气的。”

萧必安不语,仍是背对着她。

子书岁低了低头,掉头朝门外走去,一边小声嘀咕,“原来,把我带进来,就是为了亲一口。”

这话,准确无误传入萧必安的耳中,分明是讲给他听的。

他忍不住转过身,恰好见大门关上,少女的身影已经不在。

他眸光阴沉地望着那扇关紧的门,抬手,中指的指腹擦过唇角,将那血渍掩去。

京畿司内。

子书岁难得进来了,便在里头逛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走出门去。

与夏灼一同回公主府后,夏灼便去收拾行囊。

按照燕德帝的旨意,明日就是大军出发的日子,而子书岁也要同他们一起,前往遂州。

什么该带的不该带的,包括前几日从荣信侯府搜出来的原长公主府物件,一共装了十八个箱子。

天色渐暗,子书岁卸下钗环,在梳妆台前轻轻梳发,轻薄的袖口撩动,露出一截雪白手腕。

铜镜中,少女面容柔美,眼似秋水,在宁静的烛光下,愈发娇美如花。

忽地,烛光闪烁跳跃,似被无形的风吹动一般。

子书岁神色一凛,原本柔和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气氛骤然紧张,与此同时,凌厉的风声伴随着窗户破裂的声响而起。

一道寒光乍现,光芒闪过子书岁的侧颜。

刺客如鬼魅般,破窗后迅速朝子书岁跃去,持着的刀剑亦朝她命脉刺去。

梳妆台前,看似娇美无力的少女却对这一变故分外冷静,没有丝毫该有的惊慌。

当刺客的刀剑舞到她身前,她只是侧了侧身,身下的座椅后移。

那刺客一愣,蓦然被少女抓住了手腕,少女借力侧腰起身,顷刻间站在刺客身后,点住了他的穴道。

刺客甚至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知全身都动弹不得了,他慌张地回想刚才的经过,这才反应过来,这哪里是什么娇弱的公主,那处变不惊的态度与飞快的身法,根本就是个练家子!

子书岁想问他为何人指使,但还没问出,她耳朵一动,已察觉到周遭的危险。

刺客还有帮手。

她转身,便见第二个高个头刺客从屋顶落下,听着稳重且富有杀气的脚步声,是比第一位要厉害得多。

高个子蒙着面,渍渍一声,“没想到啊。”

声音陌生,显然也不是子书岁认识的人。

子书岁低叹一声,就像是被人叨扰后的烦躁,又听高个子还想废话几句,她伸手朝第一名刺客手中夺过刀剑。

运功朝高个子飞跃而去,轻薄却透着珍贵的裙纱在空中飞舞,美中透着几分危险。

刀光剑影交织,几个瞬息间,高个子便落于下乘,最终被击中软肋,跪到在地。

下一瞬,冰冷的剑刃指向他的脖颈。

少女声音清冷如空灵,声音穿透着两名刺客的耳朵

“说,受谁指使?”

两刺客都没想到两人出手,都没能将这位公主杀掉,可见主人所说的娇弱,根本就是假的。

听见问话,两人只得认命。

子书岁还没说威胁的话,便发觉不对,当即用剑尖挑起刺客下巴,却发现对方已经含毒自尽,嘴角留下两行鲜红血液,将刀尖染红。

子书岁见状,双眉皱起,又听房外又想起声音,以为又有刺客来,她将剑当箭,欲朝声源处射去,却见门房大开,一脸忧色的夏灼谨慎地跑入房中

“属下来迟”

“行了,”子书岁打断夏灼请罪的话,收敛了杀气,将刀剑扔在地上,“尸体处理掉。”

“主子,太子殿下来了,”夏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