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禁军愈发卖力地去推巨石,终于,迎来光明。

外面,已经是京郊荒野。

燕德帝携着沈令薇爬出陡峭的黄土坡,只听那声音越发来近,恐慌之下,即刻对禁军道:“快!将出口封住!”

彼时,子书岁等人还未出暗道。

“陛下,皇后她们……”禁军犹豫道。

燕德帝嫌麻烦,自己去推那巨石,“优柔寡断!”

萧皇后正伸着手想让燕德帝拉自己一把,听得此言,悲痛欲绝,自知无法再期待枕边人。

而子书岁闻言,却是眸光一冷,两步越过萧皇后,轻身跃出密道内。

在燕德帝还没反应过来时,子书岁从怀中抽出信号弹,朝夜空中放出。

璀璨烟火在天上绽放,霎时间照亮众人。

随即消失,如昙花一现,四周又陷入黑暗。

燕德帝犹疑地看向子书岁,心头不解她何时有的这般便捷身手,犹疑之际,萧必安也带着萧皇后走出了洞口。

禁军合理将巨石推进坡道,堵住了出口。

四面扬起灰尘,子书岁掩住口鼻。

只听燕德帝问道:“你刚才拿得是什么?”

尘埃落地,子书岁放下袖子,将手中用完的信号弹扔在地上,“信号弹,援军很快就到。”

“援军?”燕德帝皱眉,心下突然升起莫名恐慌,“哪来的援军?”

郑家和陆家都不在京,哪里还有援军?

子书岁故意不答,沉默了。

此时,子书扶暨的军队已经抵达洞口,与他们只隔着一块巨石。

可四周都是平地,一目了然,哪有地方可以躲藏和逃跑?

一旦巨石被推开,他们根本无处藏身。

沈令薇终于害怕了,扒着燕德帝的手不放,“陛下,既然公主也有身手,不如让她与萧世子在此地围剿叛党,掩护陛下逃离?”

燕德帝闻言,认同地点头,“必安,不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只要平定叛党,朕封你为异姓王!”

萧必安还没作出反应,那厢萧皇后却是疯魔一般破口大骂,完全没了平日的贤惠,“天要亡你,跑有何用?!你个昏聩无能之人,倒不如早早退位!”

“萧氏!”燕德帝咒骂一声,“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真面目?”萧皇后疯笑道,“守着你这样的君主,你以为皇后很好当吗?直到前一刻,我仍是不信暨儿会谋反,可是现在,我觉得早点当太后没什么不好!”

“你跑不掉的,你就带着这个贱人一起去死吧,哈哈哈……”

子书岁在一旁,对萧皇后有一点同情。

不过萧皇后有一句话说得不错,确实跑不掉,如果无人愿意牺牲自己换取燕德帝去活的话,燕德帝根本不可能跑掉。

很可惜,萧必安和子书岁都是看戏的状态。

子书岁是在等谢氏军来,子书扶暨即便想要皇位也没理由杀她。

萧必安虽没参加太子谋逆,但仗着自己是太子表兄,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被太子杀掉。

萧皇后更不用说,谋逆的人是自己儿子,挺令人安心的,她的腰杆这辈子就没这么直过。

最害怕的,恐怕只有沈令薇和燕德帝。

萧皇后还在笑,燕德帝真想不顾一切,一刀结果了眼前毒妇,却听“嘭”的一声巨响

石头炸开,小碎石四溅。

密道内的叛军纷纷踏出暗道,燕德帝来不及跑,一圈人便被禁军层层围住。

叛军们自带火把,将周围照亮。

光亮下,子书扶暨从密道走出,一袭月光白的锦袍也无法避免地染上尘埃。

他不同于平日的病弱文雅,此刻也不做什么孝子了,连眼神都没给燕德帝一个。

他冷静自若的态度,就像只是在做一件很寻常的事,丝毫没有因谋反而对燕德帝产生半点心虚。

子书扶暨的目光径直扫向被围住的子书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