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还不如侯府的炒青菜呢。

她失意时嘴角向下,萧必安注意到她的低落情绪,抬眸看她那一脸惆怅,“不想吃?”

子书岁望着那番薯,点了点头。

她想吃点好的。

萧必安肃着脸,“说话。”

他发了话,她这才难为情地开口,“表哥,没有别的吗?”

“不吃,就饿着。”他冷漠道。

子书岁又闭了嘴,见他不理会自己的需求,她顾自站了起来,走出门外。

萧必安见她走开,以为她是闹了脾气,他蹙起眉头,身边的温度都似往下降了,却并没有管她。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自己走不远。

而子书岁并没有出走,她只是去了厨房,找到护卫带来的食材。

打开一看,发现竟然没有肉。

顿时大失所望,不过好在有鸡蛋、萝卜、素面。

于是自己动手,烧起了面来。

她厨艺不佳,复杂的东西做不来,但烧面还是会的。

曾经被众星捧月的小女孩,被贬流放,流放的那几个月,与长姐相依为命。

九岁以前,子书岁顿顿都有山珍海味,可到了流放的路上,吃饱都成了难事。

九岁那年的生辰,是她过的最苦,也是最难忘的一个生辰。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姐姐想尽办法,为她煮了碗长寿面,告诉她,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姐姐对房中即将油尽的灯火许愿,希望妹妹余生安乐,无病无灾。

那碗面很难吃,可却是流放路上最好吃的东西,子书岁连一滴汤都没有剩下。

再后来,十三岁进了军营,自己学会了做面,偶尔可以给自己加餐。

做旁的不行,可她的面已经做得炉火纯青,比之多年前那晚上姐姐端来的长寿面,不知道要美味多少。

可她却再也吃不到,姐姐做的面了。

……

堂屋内。

番薯熟了。

屋外的冷风一缕一缕吹进屋内,萧必安见人还没有回来,正想出去寻寻。

下一瞬,便见少女捧着大碗,步履缓慢地走进屋内。

一瘸一拐地,好不可怜。

她坐下,将那碗面放在小桌上。

卖相相当美味的长寿面上还摊着个荷包蛋,萧必安正诧异于“她还会做面”这件事,就见那碗面被推到自己面前。

少女盈盈笑脸上还带着疑似“快夸我”的殷勤,“表哥,生辰不能这么随便应付,至少也要吃碗长寿面。”

原以为这碗面是给她自己做的,哪知她竟是做给他的。

萧必安的眸光停留在子书岁的脸颊上,见她脸颊被烧炭熏黑,她自己却浑然不觉,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手中的番薯瞬间就没了任何吸引力。

原来,她离开这么久,不是因为生气,而是要给他做面……

想到刚才自己的冷漠,萧必安皱着眉,生平第一回,内心生出几分对自己的不爽。

他一时不语,子书岁还以为是触碰了什么逆鳞,难不成这生辰有他不能被提起的旧事?

不会吧?

若是这样,远侍卫干嘛提醒她,今日是萧必安的生辰。

不过,子书岁还是带着犹豫地弱弱说道:“对不起,表哥,我是不是自作主张了?我只是想让你吃口热的。”

说是这样说,实则,她只是想让自己吃口热的。

萧必安眸中覆上柔和之色,声音清冽道:“只是没想到,你会烧火做面。”

子书岁点了点头,人却没坐下来,她开始撒谎,“从前在平亭时,有人对我说,以后要给夫君做饭吃才是贤惠的妻子,可我没有什么天赋,只学会了做面……”

说完,又深怕被误会似的,继续道,“表哥别误会,你拒绝了我,我不敢有非分之想的,只是看见厨房刚好有面,今日又刚好是表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