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觉得,我是好人?”
他的声音似夹杂着冬日寒意,与外头的冷风一道吹在子书岁的耳边,不负有任何情绪。
子书岁看着即将坨了的面,听着他的话,失去了食欲。
她似认真又带着试探地看着他,“表哥可做过什么亏心事?”
话音落下,萧必安望着她的眸子,生出点点寒意。
烛光被风吹动,在空气中缥缈,两人相望,影子也逐渐变形。
萧必安的耳畔,却反复飘过她那句话
表哥,可有做过什么亏心事?
……
与此同时。
京城的永安酒楼内。
谢厌一脸阴霾地坐在雅间内,望着低着头沉默不语的风如心,他冷声道:“你当真不知她为何要勾引萧必安?我那日分明听见,你还在替她出谋划策!”
风如心还真不知道子书岁的具体计划,她苦着脸,只觉得一个比一个难对付,“属下当真不知啊。”
“好好好,那你告诉我,你知道些什么?”
谢厌阴沉地看着她,一副“你今日不说出些什么,我是不会走的”的表情。
风如心叹了叹,面上划过几分惆怅,“这些年,世子你当真从未调查过,少主的来历吗?”
谢厌眉头一蹙,“还需要调查?我猜都能猜到些。”
风如心见他真的没有调查过,心中有些感慨。
分明嘴上说得那样讨厌人家,背地里连调查都没调查过,可真是面上一套心里一套。
“她九岁那年,突逢变故的皇室贵族,不就只有咸阳长公主吗?”谢厌反问。
谢厌确实不需要调查,当年见子书岁的第一面,她满身是血被谢笺抱在怀里。
后来子书岁醒后,她对谢厌说过,不会改“谢安岁”这个名字。
再后来,她当着他的面,碰了他练武场的剑,他很生气,他甚至觉得,她不仅要抢自己的父亲,还觊觎他的武器。
他从她手中夺过剑,然后狠狠地警告她,不许去练武场。
当时年仅九岁的女孩,却冷静又从容地告诉他,她想要学剑,想要练武。
谢厌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当她不自量力,将练武学剑这件事想得太过容易。
他甚至想过,她就说想通过练武来讨得谢笺的欢心,让谢笺把她当亲女儿一样,因为谢氏世代出名将,谢笺很重视武学。
这也是为何,谢厌在雪中练武,想给谢笺看自己新学的剑法的原因。
被他嘲讽后的女孩,却沉着嗓子,说道
“我不想抢你父亲,我只是想变强,有朝一日我能手刃生父。”
真是可笑,谢厌当时想,这世上竟有人能将弑父作为目标。
还没笑出声,他又听她低声又悲戚地道,
“他是个畜牲。”
“谢厌,我想学剑,请不要和我作对。”
他承认,他小看了她的决心。
而他,没再管,也无权干涉她的决定。
自那天后,四季中的每一天清晨,他都能看见她在练武场内苦练基本功,虽然离他远远的,可那抹小身影却格外坚定。
原以为她坚持不了几天,却没不想到,她不曾缺席一日。
第39章 可他习惯了她的存在(真相)
他甚至习惯把她当成练武场的背景摆设了。
后来,他去了军营里,立了不小的战功,很是威风。
那天,却在军营里又看见了被风如心领去军营的子书岁,他很生气。
他气的,是凭什么他天赋异禀,练武十余年,才能被父亲放入军中,而子书岁毫无天赋,习武不过四年就能被父亲带入军中历练。
他气他的努力,从不被父亲认可。
那天,他将脾气发在了她的身上,一次又一次打落她的剑,试图以此告诉她:你不如我。
不要自不量力,妄图得到不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