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高中时那个对所有人都温柔爱笑的张餮,那个把他背回去大声的对着他喊“只要你的心是自由的,就没有什么能够困住你。”的个少年,同在深渊里的人说出这句话,有些自欺欺人的可笑,但宋松羽却觉得他很可怜,可怜的让他心疼。

张餮那天在浴室里悲伤的说自己是个变态,然后一遍又一遍的说爱他,那一刻的他应该是被拖回了满是黑暗的童年回忆里,他很孤独吧!他多想冲回去给他一个拥抱啊!

宋松羽一直以为自己才是那个满身伤痕小心翼翼的人,他因为那些黑暗的过去,被囚禁在一个无形的禁箍里,连去爱一个人都畏手畏脚,以一种卑微者的姿态只会去索取,却又不敢靠近和付出,他所谓的爱若即若离,对那个满身伤痕的人又何尝没有伤害呢!

同样满身伤痕,阿餮在拼命的拥抱他,他却没有给他任何拥抱和治愈,而是和他们一样领着他往深渊里走,他说他喜欢看别人肏他的爱人,他看了觉得开心。

但归根结底是他黑暗的童年,他长期在因为出轨而被迫和父亲离婚的疯子母亲的折磨下,生出来卑微的希望,他希望父亲能原谅母亲的出轨,这样他就不会遭受那些折磨和痛苦,因为长久以来已经成为执念期盼,他被压抑的内心逐渐扭曲。

阿餮其实不喜欢看别人碰他的爱人,他就那么一直矛盾的痛苦着,可宋松羽什么也没有做,反而冠以爱的名义去纵容,以配合的姿态加深他的痛苦。

“你真是个垃圾。”宋松羽看着满脸期待的等待她的评价的张枫兼,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满是鄙夷。

张枫兼对他的评价不置可否,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半晌他才慢慢开口,带着某种执念:“我的确有错,所以我才会更加珍惜小餮,我已经失去了她的母亲了,不能再失去她,只要你死了,他就会恢复正常人的生活。”

“我得回去……我得回去……我想抱抱他……我得抱抱他……”消沉下来半晌的宋松羽突然又开始挣扎,挣扎的男人猝不及防,他狠狠的咬在男人俯头在他颈侧的舔吻的耳朵上。

“啊”执念让宋松羽下口的力道奇大无比,流浪汉的半块耳朵直接被他咬了下来,流浪汉吃痛的惨叫着退开,抽出了折磨宋松羽的拳头,吐出拳头的菊穴被撑的松垮垮的大开着完全无法闭合,露出里面粉嫩的肠肉。

男人震怒的捂着耳朵,举拳就开始把墙上不知死活反抗他的玩意儿往死里揍,他要杀了这个廉价婊子。一只惨白的手却在这时突然伸过来挡住了流浪汉狂风暴雨般施虐的拳头。

刚才发生的一切鄢楼弃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曾经的仇恨让他固执的不允许自己有丝毫心软,但眼前的一切却让本应该快意无比的鄢楼弃觉得心口像是被一只手紧紧的揪住,闷痛的难受,他见不到这张脸这副凄惨的模样,他选择报复,是为了让自己开心,但把报复施加在他身上,鄢楼弃觉的自己并不开心,所以他最终还是出手了。

被包裹精美的玫瑰花,不知何时从他手里落在了泥泞的石板路面上,殷红的花瓣被摔在污泥里绽放,艳丽的颜色染上傍晚的一丝丝墨痕,不仔细看就像炸开的血迹。

“哪里了的病秧子,别打扰本大爷,今天老子要杀了他!”震怒中的男人面对突然出现阻止他的鄢楼弃,暴跳如雷的驱赶,他看不清鄢楼弃的面孔,但却能看出鄢楼弃是个身形瘦弱单薄的男人,再加上正在气头上,平常卑微的流浪汉说话也没那么客气起来。

鄢楼弃什么也没有说从怀里拿出买花剩下来的一大把现金走近递给男人,商量的口吻十分真诚:“请你玩里面的吧?就当抚慰金,一条贱命而已,没必要为他背上官司。”

他走近了,流浪汉才在忽明忽暗的昏暗灯光里看清楚,递钱的男人衣冠整洁,五官清冷贵气,皮肤透着不正常的苍白,明明是温和谦逊的笑容,整个人的气质却都带着阴郁的压迫感。

男人直觉这家伙不太好招惹,红街夜市的枪杀案屡见不鲜,鄢楼弃的另一只手轻轻放在米白色的风衣口袋里,威胁的意味显而易见,